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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崔謙不屑的笑了一聲:“如果命都沒了,還有什麼種?他以為自己真是霸王項羽,可以以一當十?兩千人攻城,我看他怎麼收場。”
崔武瞟了崔謙一眼,眼珠轉了一下:“你覺得他沒機會贏?”
“你覺得有機會?”崔謙斜睨了他一眼,冷笑著反問道。
“建中,你還記得當年你單刀殺入巨龜島海盜窩裡的那一次嗎?”崔武淡淡的說道:“那時候有誰相信你能活著出來?有誰能相信你會成為南海的海盜之王?”
崔謙一愣,塵封已久的記憶不經意之間被崔武揭開了一角。建安十三年,他父親崔瑜在和巨龜島的海盜火併時中箭身亡,屬下的海盜喪膽,分崩離析,當時才十八歲的他要獨闖巨龜島,為父報仇,包括崔文、崔武在內的所有人都反對,覺得他這和送死沒有區別。可是他義無反顧,以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上了巨龜島,一場血戰,他愣是以一人之力擊殺了巨龜島的海盜頭子,斬殺海盜八十餘人,降伏了三十餘人,而那三十餘人現在大多是他的鐵桿。
當時的情形,和眼前的孫紹何其相似。
“他要是真有這本事,我崔謙以後唯其命是從。”崔謙嘴角歪了歪,不動聲色的說道。
蘇粗腿濃眉緊鎖,一會兒看看不遠處的孫紹,一會兒看看另一側的崔謙。既有些為孫紹擔心,又有些猶豫。他同樣對孫紹的攻城之舉不抱希望,但是他不擔心孫紹的性命,他更擔心的是如果孫紹失敗了,只怕剛剛平定的南海又會橫生枝節。而一旦孫紹沒有了實力,那他們這些東海來的海盜也沒有什麼好下場,要想跋涉萬里,再回到東海去,並不是件易事。可以說,他現在雖然有堅船利砲,但是能回到東海的手下最多隻有一半,別的不說,他哪來的輜重?
他的命運,在接受孫紹的那艘船時,就和孫紹捆在了一起。
所以他對孫紹的魯莽更是生氣。
但是,他同樣知道,如果孫紹不賭這口氣,他將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前面的所有成功都有可能隨著這次失敗而化為烏有。
“將軍,我們不能就這麼看著。”魏平提醒道:“崔謙要看將軍的笑話,我們不能這麼做。”
“我勸過他,他不聽。”蘇粗腿悶悶的說:“我要幫忙的,他不許,非要自己獨力承擔。話都說出來了,我再去幫忙,恐怕會讓崔謙笑話,反而不好。”
“將軍,我們未必要親自上陣。”魏平輕聲說道:“我們只要在另一面擺開架勢,就可以吸引一部分守軍,分擔他們的壓力。只要我們做出了姿態,崔謙就不敢無動於衷,他也可以吸引一部分守軍,這樣伏波將軍對面的敵人就會少多了。”
“這樣啊?”蘇粗腿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就這麼辦吧,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魏平領命,連忙去安排。他命人將輜重車推到陣前,弓箭手們伏在輜重車的後面,做出了射擊的準備,其他步卒在後面,擺開攀城強攻的架勢。城上的黎景一看,也不敢掉以輕心,隨即增加了在蘇粗腿對面的防守力量。崔謙見蘇粗腿做出了佯攻的態勢,猶豫了一下,也不敢一點表示也沒有,帶著人在城西擺下了陣形,黎景同樣也調集了一部分人到城西防守,只在孫紹準備主攻的南城留下了千人,在他看來,孫紹只有兩千人不到,又沒有攻城器械,以千人防守足矣。
半個時辰以後,孫紹回到了陣前,他身穿重鎧,腰間插著環首刀,威風凜凜的站在他剛剛挑出的三百勇士面前。帥增捧著他的兜鍪,陳海捧著他的三石弓,挺立在他的身後。
孫紹長吸了一口氣,用盡量堅定的眼神看著面前三百面無表情的壯漢,等他們全部鴉雀無聲的看著他,這才朗聲喝道:“誰能告訴我,天下最強悍的騎兵是什麼?”
那三百壯漢有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