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準備用一種叫補貼的辦法來吸引農夫種地,具體的我也說不清,反正聽姨母說,如果這件事真能實施的話,那越國以後的農夫一年辛苦下來,溫飽是沒有問題的。”
“他的手段,總是出人意料的。”周玉淡淡的說了一句,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問道:“他問過我嗎?”
周胤皺了皺眉,點點頭道:“問過。他問我,你是不是願意的,我說是的,他就沒有再說什麼。”周胤悄悄的看了周玉一眼,見她面色煞白,又連忙加了一句:“那天,我看他臉色很不好。”其實當時孫紹很平靜,只是周胤怕周玉傷心,自己添了一句。
“命,這都是命。”周玉喃喃說道:“兄長,我累了,要休息片刻,你先出去吧。”
周胤無奈的嘆了一聲,欲言又止,起身告辭。他出了門,腳步聲慢慢走遠,周玉卻已經是淚流滿面,她拿起擱在一邊的那本薄薄的《新山海經》,凝視了片刻,驀的一聲長嚎,一口鮮血噴在了深青色的封皮上,如一叢盛開的桃花,妖豔而動人心魄。
周胤剛下了樓,忽然聽到樓上週玉淒厲的嘯聲,只猶豫了一剎那,他便轉身奔了回來,一看委頓在地的周玉嘴角刺眼的鮮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孫嵩跟在谷利的後面,快步走進了孫權的臥房,徐夫人陪在床前,看到孫嵩進來,連忙起身施禮。在富春山的時候,孫嵩作為越國的宗正給她提供了不少幫助,而後來她能夠回到建鄴成為吳國的王后,也是孫嵩出面奔走斡旋的。
“越國宗正,外臣嵩,拜見吳王。”孫嵩在床前跪倒,有板有眼的施了禮。躺在床上的孫權起身受了禮,然後讓人搬來小榻放在床前,擺擺手,無力的笑道:“君臣之禮已畢,兄長且寬坐。”
孫嵩躬身謝了,心安理得的坐在一旁。吳越還沒有分家的時候,孫權可沒有對他這麼客氣過。
“奉先呢?”孫權面色臘黃,雙目無神,雖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讓人覺得他更加的虛弱。
孫嵩猶豫了一下,他對孫紹只留下六千人守錢唐十分不贊成,更讓他不贊成的是,臨行之前,孫紹關照過他,如果孫權問起他去哪兒了,錢唐留下哪些安排,你就如實以告。孫嵩對這個特別不理解,這不是把錢唐的底細全部告訴孫權了嗎,萬一他起了歹心怎麼辦?錢唐現在眾商雲集,財富每一天都在大量的增加,孫權又剛剛被他敲詐走了兩個郡,他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可是,孫紹當時胸有成竹的表情讓他對孫紹充滿了信心,聽到孫權的問話,他平靜的說道:“奉先領著水師出海了,這次要去夷洲。”
“去夷洲?”孫權的眼珠一轉,不經意的在孫嵩臉上掃了一下,隨即又耷拉下了眼皮,恢復了那副病怏怏的神情。孫嵩點點頭:“聽說夷洲有越王臺,還有不少越人的遺種,他既然是越王,又不能和大王爭山越,只好去夷洲了。”
孫權的嘴角迅速的挑了挑,很快又嘆了口氣:“是我辜負了他的一份好意,這才鬧得家醜外揚,被曹操、劉備笑話了去。”
“越王也是如此說,他對這次事情搞得這麼大非常後悔,希望吳越能化干戈為玉帛,不要再做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予魏蜀可趁之機。”
“是啊,是啊。”孫權連連點頭,又問了一些越國的事情以及孫氏宗室的情況,最後特別問了姑姑孫氏的身體,直到上氣不接下氣,這才吩咐徐夫人送孫嵩出來。孫嵩連稱不敢當,孫權卻說,孫嵩不僅是越國的宗正,更是他的兄長,理應如此。孫嵩推辭不過,只得受了。徐夫人把他送到門口,笑容滿面的對孫嵩說:“請宗正大人轉告我對越王殿下的致意。多虧了越王殿下,臣妾才能重回吳王宮。”
孫嵩笑笑:“王后,吳越本是一家,越王殿下對吳王和太子以及王后的一片心意的確出乎至誠,希望王后在吳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