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的擁抱,為了怕他更難過,我和小杰、鄭明、猛子都緊緊地咬著嘴唇,腮邊的肌肉不住的顫動,但卻不能哭出來。
春哽咽著對我說道:“兄弟,真不好意思,不能給你過生日了。”
我“笑”著摟著我的兄弟:“說啥呢,回去後好好的,想我們了就打個電話,明年考上北大了,別忘了給兄弟們發個喜訊,記住,我們永遠都是戰友。”
春含著淚水使勁點點頭。
在夕陽的餘暉中,我們目送著春漸漸遠去,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我們和春在一起也就二十多天,但這二十天決不是普通的二十多天,是在一起流過汗一起彷徨一起奮鬥的二十天,而這種感情是最熾烈最純淨的。
回到宿舍,別的班都很熱鬧,歡歌笑語的,而我們班卻好像零下十度,低落,情緒的波動困擾著每一個人。我們班本來就七個人,他一走,宿舍好像一下子空蕩了許多,靈魂都好像被掏空了。尤其是聽到一些流言,說林春沒種不是個男人吃不了苦是個逃兵,而且十班又怎麼怎麼了……大家一是難過,二是沮喪,都低著頭黯然的坐在馬紮上,沒人說話。
門被輕輕推開了,康偉班長走了進來,而這時,值班的張班長正好吹哨:內務整理到位,三分鐘以後,俱樂部集合看新聞聯播。
哨音就是命令,無論心情如何,我們還是在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準備集合了。但康班長卻擺擺手示意我們坐下,他說:“兄弟們,我知道你們現在因為林春的事心裡很難過,所以我就跟幹部請假了,看新聞?訓練?去他媽的,我們就在一起聊聊好嗎?”
外面集合的哨子響起來了,關燈關風扇關門的聲音絡繹不絕,緊張的腳步聲就在外面。但班長既然這麼說了,我們就放下了馬紮。
班長走過去把門關好又鎖上,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突然讓我們心裡產生一種安全感,因為我們宿舍的門平時是不準鎖的,隊幹部說不定就會突然襲擊,整得每個人說話的時候都緊張的不行。
“大家坐的隨意點,咱們這次不是平常的班務會,沒那麼正規,就是兄弟們在一起聊聊。”
即使班長這麼說,但我們還是規規矩矩地坐好,這是這二十天養成的軍人意識使然,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改造,就像條件反射一樣,一坐到馬紮上,腰自然會挺直,兩手自然會放在膝蓋上。
班長似乎很無意地說道:“剛才我聽一些人說咱們十班的林春是逃兵是懦夫,你們怎麼看?”
猛子“呼”的一下站起來,喘著粗氣,脖子上的青筋畢露:班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在後面說人閒話的小人,有什麼不敢當面說,春怎麼了?操。
班長笑著擺擺手讓他坐下,然後對我說道:“陸寒,你認為呢。”
我低下頭想了會才說:“班長,我並不認為春很懦弱,相反我覺得春很勇敢,比我們都勇敢,因為他敢於選擇自己的生活,我們能做到嗎?”
班長點點頭嘆口氣說:“我比你們大了幾歲,經歷的事情比你們也多了一些,其實在生活中最令人無奈的是,自己並不能完全主宰自己的生活,很多人在做著自己不願做的事,但是卻不得不做,因為人一旦陷入某個軌跡中就很難再走出來了,春的選擇是對的,他的確很勇敢,並不能說他放棄了軍人就說他是逃兵。”
“軍人?班長,真的,我到現在還不明白成為一個軍人的意義何在?”任傑問班長。
班長苦笑,“你以為我完全明白嗎?”他望著窗外,眼神裡也有茫然。“軍人的意義?我不想說太空的話,這些話你們的教導員和我們的教導都跟我們說了很多遍,我就說最實際的,我們大四了,我的很多同學現在都開始找工作,待遇挺好,而且活得很瀟灑,而我們呢,還要在烈日下訓練,受著各種管制,一個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