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開個聯歡晚會,區隊長下午五點的時候找到我,說讓我當主持人,現在就安排一下,七點鐘準時開始。當時我就愣了,是開玩笑了,兩個小時準備一臺晚會?
但是沒辦法,命令壓在頭上了,硬著頭皮上吧。好在開晚會必需的硬體比如電視、DVD、音響、功放、話筒是現成的,因地制宜。我先把各個班的負責人請了過來,告訴他們一個班要報兩個節目,這是隊長規定的,半小時內要把名單交給我,至於節目的內容自定,只要不是反黨反社會,不是封建的暴力的Se情的,不和“###功”有關的就行。
一時間,全隊雞飛狗跳,狼嚎鬼叫。
六點十分,我和幾個人已經把晚會會場簡單佈置好了,我回到宿舍,準備拿筆把節目串一下詞。
小杰他們幾個正在商量要湊錢到軍服買點零食和飲料,小杰說,一個人交二十,多的就當班費了。
我因為有事,就先掏了二十塊錢給了小杰,然後搬個馬紮到陽臺上串詞了,但是沒多大會,就聽見班裡面吵了起來,因為李軍只願交十塊錢,任傑沒說什麼,就拿著鄙視的眼神瞅著李軍,從開學到現在,小杰就不怎麼看得起李軍,而李軍也好像忍了很久,再也受不了任傑的眼神,就吵了起來。其實我能理解李軍,因為大家都是農村來的,對於任傑來說,二十塊錢簡直就不能算錢,但是對於我們卻不能。任傑和李軍還好,都比較理性,吵兩句也就完事了,但是那邊鄭明和馬龍又幹起來了,因為李龍不願交,而且躺在床上眼都不睜一下。
“不交錢,你等會就別吃。”鄭明極度厭惡的說,看他那樣子,他連揍馬龍的心都有。
我走進亂成一鍋粥的寢室,半彎著腰耐心的跟馬龍解釋道:“馬龍,這次大家都交了,是集體活動……”
說了半天,但是他卻bird都不bird你一下。
“算了。”我嘆口氣。
“這他媽還算個班嗎?都不交了,吃個###,操。”鄭明一腳把門踹開走了出去。
任傑沉著臉又把錢給了我,既然都這樣了,我又能說些什麼。
晚上七點,聯歡會開始了。我拿著話筒站在前面,看到其他班的都其樂融融的圍在一起,吃東西喝飲料,而我們班卻空蕩蕩的,心裡感到真挺難受的,我們班一點凝聚力都沒有。
一開始隊長致開幕詞,隊長說了一些祝賀的話,但是最讓我感動得幾句是:現在,這裡沒有幹部和學員之分,都是兄弟,玩得高興點,開完聯歡會後,記著給咱爸咱媽打個電話,問聲好。
晚會總體來說開的還不錯,在我帶領下,幾個幹部和班長都唱了歌,教導員家鄉話版的《小白楊》讓我們笑得肚子疼,而區隊長歌唱的最個性,他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完全跑調,而且跟不上伴奏,感覺他和電視裡的簡直是錦繡二重唱。但他自己還振振有詞:開玩笑,以你們區隊長我的風采,難道不會唱這首歌,我只是以自己的方式來重新演繹而已。
最後一個節目是任傑和張班長的吉他合奏《那些花兒》,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一起唱這首歌: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陪在它身旁,如今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當慢慢習慣這裡的節奏和生活後,偶爾會想起高中,那種闊別已久的悸動在心頭萌動,如電影膠片反覆播映。
在歡聲笑語背後,我看到了濛濛的淚光。
晚會一結束,大夥一鬨而散,都跑宿舍搶電話了,一個班就一個電話機,而且我們又不能用手機,隊長教育我們說,條令條例規定了,部隊裡只有師長以上級別的幹部才能佩戴手機。我們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