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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時改不過口來。」

我痛恨他那種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模樣。

「有什麼事嗎?」

「老魯說-對我有點誤會,叫我來解釋。」

「有什麼誤會?」我不承認。

「會不會是小妹的事?」

「小妹是我家人,這裡是公司,沒有牽連。」我板著面孔。

他微笑。「我同老魯說,大姊並不是這樣的人,果然我沒看錯。」說得滑不溜手。

我說:「我還有些工作要趕。」

「我不會坐太久,大姊,如果-有空,我想同-說一下關於小妹那件事,-一直沒聽過我的解釋。」

我嘆口氣。「有什麼好說的呢?誰是誰非有什麼關係?你們倆已經分開,她已經抱恨出去,你何苦還爭這個意氣要向我解釋?做個負心漢也不是沒面子的事,你還斤斤計較?」

他低下頭想一會兒。「大姊說得對,我走了。」

他開門離開我的辦公室。

他是個很聰敏的人,當然知道我唯一能做得到的,就是給他臉色看,但我又不是他上司,要堅持下去,人家會以為我老姑婆十三點,無緣無故對不相干的男同事使小性子。

我嘆口氣。

我並沒有能力替小妹報仇。

仇?什麼仇?連我自己都失笑。老魯說得對,男女之間的事……唉,我很悵惘。

小妹也二十多歲了,一次失敗,永記心頭,再不清醒過來找個物件,恐怕她要步老姊的後塵。

第二天我恢復正常,聽從老魯的意見,對譚某不那麼過火,每個人都看出來了。

老魯稱讚我:「這才乖巧呢!」

「是,師傅,多謝師傅。」

「你又耍我了,孝玲,-什麼都好,就是嘴巴不饒人。」

「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我自嘲。

「找個物件結婚吧!」

我啞然失笑。「在這裡找?」

小妹回來過暑假,整個人開朗了。我很為她高興,這一年來,為她花這麼多心血和金錢,也是值得的。

過了沒數日,她同我說:「-在公關處?唉呀,譚致中不是也在那裡?」

「他是新調來的。」

「真巧。」小妹若無其事地說。

真要命,她已經痊癒了。能夠平靜地說起以前戀人的名字,就表示那個人對當事人來說已經不值得留戀,誰會為不相干的人動感情。

大概是年輕的緣故吧,好得那麼快。我才為她抱不平,想替她出口氣。

「他現在同誰走?」小妹問。

「不知道。」我說老實話。

「他這個人……」小妹想置評,但半晌沒下文,彷彿對這個人已經沒有什麼印象。

我很震驚。

那時候她同他分手,還喝了半杯殺蟲劑,嚇得我同爸媽渾身發抖。

短短一年,她竟忘了他。

小妹自我眼中看出我的意外。她困惑地說:「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當時會那麼衝動。」

我提醒她:「-一直大叫-被欺騙。」

「恐怕是被遺棄的憤怒,我看過專家的報告,他們說失戀最大的打擊是被拒絕,失去自尊心及自信心。」

小妹說下去:「有些人被公司開除也有同樣的痛苦感受,大概是與愛情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說:「可是有人為失戀而自殺身亡呢!」

小妹忽然拉下面孔。「大姊,-是怎麼一回事?-看不出我高高興興的還是怎麼的?-每句話都帶刺,-是想看我哭哭啼啼地繼續出醜是不是?」

我聽了這話頓時一口濁氣上湧。

誰受得了她這樣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