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傳話的內監就回來了。
“上皇,陛下說梁王是他的長輩,光靠陛下一個人不足以服眾,還請上皇於明日早朝時向眾位大臣宣佈此事。”
“放肆!”李崇浩見李紹鈞居然沒有順著自己的意,登時就不高興了,“他算什麼東西,朕的話都敢不聽了?”
傳信的內監跪在地上,說道:“陛下說,如今京城裡謠言四起,甚至連朝中都有不少大臣懷疑陛下,三王又駐紮在京外拒不入宮。此時如果只有陛下一個人發旨,怕是難以服眾。”
李崇浩不願意親自發旨,更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在早朝上露面——若是這樣,不久證明自己身體無礙,也沒有被李紹鈞軟禁嘛。
就在李崇浩琢磨著如何讓李紹鈞妥協的時候,外頭有內監來報,說是皇帝求見,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見李紹鈞自己上門討罵,李崇浩沒做他想,直接命人出去宣人進來。
李紹鈞心情不錯,行禮之後笑著說道:“兒子聽說父皇有旨,特地過來討要。”
李崇浩哼了一聲,不鹹不淡地說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咱們大楚朝的皇帝。怎麼,一個皇帝的旨意還不夠?找我這個早就頤養天年的太上皇來做什麼。”
李紹鈞對於李崇浩話中的不滿恍若未聞,笑著繼續說道:“父皇,誰都知道兒子這皇位是父皇讓與的,要說治理天下,還是要看父皇的。況且梁王是兒子的九叔,兒子剛登基沒幾個月就下旨廢了梁王,怕難以服眾啊。”
李崇浩是水潑不進:“你既然是皇帝了,就要有做皇帝的樣子,什麼事情都來找我,那是你當皇帝呀,還是我當皇帝啊?”
李紹鈞見李崇浩是打定主意不出面,而三王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便收了笑容,對殿中其他人說道:“都下去吧,朕有些事要單獨與上皇談談。”
李紹鈞帶來的阿鑫等人率先動作,服侍李崇浩的內監倒是有些猶豫,直到李崇浩點頭,他們這才退下。
“說吧。”
李紹鈞也不客氣,沒等李崇浩開口,他就搬了張凳子坐在了李崇浩的面前,直截了當地問:“父皇是想借此機會廢了我,改立鈺兒麼?”
李崇浩沒想到自己的計劃一下子就被李紹鈞給戳破了,惱羞成怒:“我看你是魔怔了,這話都說得出口!”
李紹鈞苦笑道:“父皇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李崇浩避而不談,只是說道:“梁王這件事你要是做不好,不用我說,那麼多大臣盯著你,你說你還能繼續當皇帝麼?”
李紹鈞順勢道:“正是因為兒子想當一個好皇帝,這才想請父皇出面。”
李崇浩還是拒絕:“你既然要當一個好皇帝,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如何讓天下人信服?”
“這件事還不是因為父皇你才惹出來的麼!”李紹鈞見李崇浩百般不聽自己的勸說,也沒了耐心。他到底是皇帝,是天下的主人,登基之前已經忍氣吞聲了十幾年,這就罷了,可登基之後過得卻被皇子時更加無助,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父皇,朕是你的兒子,朕會孝順你,可你那些兄弟,他們會孝順你麼?”在李崇浩發怒前,李紹鈞搶險說道,“你現在是太上皇,是皇帝的父親,皇帝理應以天下來供養。可等你那些兄弟裡的一個登基後,你只是皇帝的兄弟,那時候你還有什麼資格當這個太上皇!難道你要學梁王,當什麼‘太皇兄’麼?”
“你!放肆!”李崇浩罵道,“朕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這麼和朕說話!”
李紹鈞不怒反笑:“父皇,到現在你還是在責怪朕麼?朕當了這幾個月的皇帝,可曾委屈你了麼?早朝的時候你坐龍椅,朕坐在旁邊;所有的摺子都先送到你的宮裡,朕就批些你挑剩的瑣事而已;這次科舉,秋闈、春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