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友全被王大嬸這麼一提醒,方想起來,也是啊,老爺子最是偏心,要是他大哥在老爺子面前說上一些什麼話,老爺子肯定就來幫他要了。
王友全曉得自己不該吃這個悶虧,可是他也是最重孝道。若是老爺子真個的被他大哥給說動了,然後來他家要小麥,他能說些什麼呢?肯定老爺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大嬸也曉得王友全的這個性子,所以現在才要跟他商量一下對策,不能真個的老爺子一來,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老爺子最是偏心,友全待他再孝順,也不及老大的一句奉承話。
王友全登時就有些急了,也坐起了身子,問王大嬸道:“孩子他娘,那你說咋辦才好?總不能真個的白白給了他家吧?那咱們家明年種什麼呀?”
王大嬸聽得王友全也不高興給,心裡自是歡喜,看來孩子他爹還沒有傻到一定程度。但她還是朝他翻了個白眼,冷聲道:“你問我做什?你不是一家之主嘛,這主意該都你來拿才對。”
王友全忙對王大嬸抱了抱拳,賠笑道:“你就別跟我說氣話了。我曉得我以前做的有些不對,也知道對不起幾個孩子,可是這麼多年都下來了,一時也改不掉,你讓我怎麼辦?再者說了,若是我不聽老爺子的話,讓老爺子氣病了,到時候得個逆子的名聲,你倒是開心了?”
王大嬸直接無語,但王友全說的也有些道理。她想了想,道:“這樣吧,反正我今日已經當了一次惡人,明兒個你還早些跟志實上山砍柴去。老爺子若是為了老大的事情來我家,就我來說好了。反正我站在理上,我看老爺子能說我什麼,我倒是要叫旁人好好來評這個理。”
王友全聽得王大嬸說要叫旁人來評理,頓時就急了,拍著大腿叫喚道:“哎呀……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若是叫旁人家曉得了,豈不是白給人家笑話看?”
王大嬸不由冷哼一聲,氣道:“你現在倒是知道不能給旁人家笑話看了,以前又是怎麼做的?如今笑話都讓人家看了幾十年了,現在倒是要臉面來了,你還有臉面嗎?”
王友全被王大嬸這麼一訓斥,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幸而現在天黑,屋子裡也沒有點燈,王大嬸看不到,不然指不定指著他怎麼笑話呢。
王友全無奈的擺了擺手,連連道:“罷了罷了,我今兒個已經跟你說過了,以後聽你的便是,我不再亂出什麼主意了,聽你的便是。等老爺子明兒個來了,隨便你跟他怎麼說,我都沒有意見,成不?”
王大嬸氣哼哼的哼了幾聲,對於王友全的沒骨氣還是氣憤的很,但是現在既然他已經說以後家裡的事兒都讓她拿主意,隨便她怎麼辦,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以後好好為自家籌謀,好好為孩子們籌謀也就是了。
王大嬸想了想,心中慢慢舒坦下來,覷了王友全一眼,見他一臉傻愣的樣子看著她,頓時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一翻身躺了下去,又朝他道:“成了,你趕緊睡吧,明兒個不要早起了?”
王友全是真心被王大嬸給說服了。這麼多年下來,他只覺得自己做事方式似乎有些不對,也曾經被媳婦抱怨過幾句,但他從未放在心上。每每旁人跟他說上幾句好話了,他便又忘了自己之前吃的那麼悶虧。
今兒個媳婦卻是生了大氣,跟他說了好一通話,連很多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倒騰出來說,想來已經悶在心裡許久了。最最讓他難受的是今兒個大哥跟他說的話,大哥說他家窮都是他家的事兒,跟他家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王友全未免有些心寒。他可能計較的少些,但他不是傻子,他白白為自家大哥做事兒那是他心甘情願,只想著兄弟之間能和睦一些。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大哥從來不領他的情,只是拿他當傻子看。
王友財也沒有料到,他今日在王大嬸的逼問之下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