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錦那泛紅的眼眶裡漸漸蓄滿了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翻滾著墜落而下。 “臣妾真的是好懷念在府邸的日子,那時陛下還只是四殿下,臣妾甚至還奢求陛下給瑾貴妃的喜愛,能分一點點給臣妾,臣妾便就知足了。可陛下登基成為帝王,臣妾便就知道再無可能了...” 文錦滿面梨花帶雨,傷心的模樣更是我見猶憐,繼續道:“陛下對於臣妾之言,是夫君,更是皇帝。是皇帝,就有了君臣之別,有了生殺奪取之權。即便臣妾是大鄞朝的皇后,也不過是帝國弈局的一枚棋子!” 容潯見人眼眶通紅,瑩瑩掛著水珠,可眼神絲毫沒有躲避,有倔強、不甘和委屈,卻唯獨沒有恐懼和屈服。於是開口道:“你是朕的妻子,更是皇后,整日沉溺在過往的回憶和傷痛中,又如何能管理好後宮!”容潯又嘆了一口氣,“所以,你是怪朕、怨朕,才做出這許多骯髒之事來。” 陽光透過窗戶,肆無忌憚地投落在文錦的側臉上,勾勒出的身影靚麗又模糊,她苦笑一聲,臉上透出許多無奈來,“骯髒?什麼是骯髒?臣妾不懂陛下之言,臣妾管理後宮盡心盡力,將陛下的喜好作為臣妾的喜好,將陛下的心意作為臣妾的心意,又怎會怨懟於陛下。” 容潯望著文錦久久,最終開口:“皇后,你真應該要改改你這倔強的性子。” “皇后?陛下口口聲聲稱臣妾為皇后,陛下難道不知道臣妾的名字嗎?”文錦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帶著一個皇后的尊嚴,可如今的情況下,這份隱忍的矜持與高傲卻顯得脆弱又不堪,“陛下可知,您已有多久沒喚過臣妾的名字了。還是對陛下而言,臣妾僅僅只是皇后,僅僅只是一個對抗朝中勢力不可多得的棋子呢。” “棋子只要有用武之地,不成為一枚棄子,那也是好的。”容潯幽幽地看著她,“朕對先帝而言,又何嘗不是棋子?你既已知曉,就更要繼續不動聲色地做一枚衝鋒陷陣的棋子,而不是在這裡逼問朕。” 文錦冷清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容潯,說起話來語氣平穩有力:“原來陛下是這樣想的。陛下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因為情誼而冊封的皇后,而是一個能夠制約前朝與後宮,平衡後宮各族勢力,對陛下有益的棋子。”喜歡鳳起長樂()鳳起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