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虎妞暱?
小月這時候並沒有想到虎妞,一點也沒有想到,他顧不得想虎妞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小月也沒有想,他也顧不得,他只知道他心膽俱裂,他張口要叫,就要撲過去。可是,一聲“爹”沒叫出口,腳下也還沒能動,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了!小月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他有了知覺了,他覺出他是躺著的,也覺出眼前有光亮了。有了知覺就想到他所看到的,令他心膽俱裂的景象了,他急睜眼,急坐起,同時一聲驚急悲叫衝口而出:“爹!”
但是,他又猛然怔住了,因為他發現他已經不是在他家那間木屋裡了,他眼前所看到的,是石壁,像是山洞裡的石壁,他像是坐在山洞裡的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他怎麼會到了這麼個地方?
他沒有想,也顧不得想,他急忙站起,急忙四望,一望之下,他又一次地猛然怔住。他發現他的確置身在一處山洞裡,相當乾淨的一處山洞裡,不小的一處山洞裡,而且,山洞裡不止他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個和尚,就盤坐在他身旁不遠處,靠洞壁的一座石臺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忙定過神,話衝口而出:“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和尚說了話,話聲和藹,低沉,不快不慢,一雙慈詳的目光中滿是憐憫:“貧僧是個出家人,這裡是貧僧的清修處,是貧僧把小施主你帶到這裡來的。”
小月問的,和尚都回答了,小月沒有多問,顧不得了,聽畢,他轉身就要往外衝。和尚又說了話,話聲還是那麼和藹,低沉,不快不慢:“小施主那裡去?這裡離你的家有千里之遙。”
小月急收勢,猛回身,大眼圓睜望著和尚,還沒有說話。
和尚又說了話:“小施主的家在‘遼東’的‘千山’下,這裡在‘南海’的一座孤島上。”
小月沒說話,轉身衝了出去,顯然他不信和尚的話。
衝出去之後,他又一怔,不由自主地又停住了。
倒不是他發現真已離家千里,在他無法證實此地是何地之前,這是沒辦法知道的,而是他發現此地在一座山峰上,背後是山洞,面前是一片平地,不算小的平地,平地有邊,再望出去,除了藍天,別的就什麼也沒有了。
定過神之後,他急忙奔過去到了平地邊上,這回不止一怔,而是為之心頭震動。一圈平地邊往下,是如削的峭壁,高足有百丈,盡是光禿禿的石壁,草木不生,猿猱難攀,飛鳥難渡。
百丈下的地上,一片深綠,鬱郁蒼蒼,那是一片一望無垠的茂密林木,別的就什麼也沒有了,他沒有看見房舍,也沒有看見人煙,甚至沒有聽見任何聲息,似乎眼力所能及的地方,只有兩個人,一個和尚,一個他。
此地是不是在“南海”中的一座孤島上,離他的家有千里之遙,似乎已經無關緊要了,要緊的是他根本下不去,既然下不去,就難以離開這個地方,縱然他的家近在咫尺,也是回不去。
定過了神,他又轉身衝進山洞,那和尚仍坐在那座石臺上,此刻卻已閉上了兩眼,神態泰然安祥。
小月一直衝到了那座平臺前,驚急發話:“你說這裡在向‘南海’一座孤島上,離我家遠有千里?”
和尚緩緩睜開了兩眼,和尚的兩眼不但黑白分明,而丘深邃得看不見底,只聽他道:“是的,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不會,也不敢欺騙小施主。”
小月道:“我根本也下不去!”
這是不折不扣的實話。
和尚道:“所以貧僧說小施主不能離開此地,不能回家去。”
小月道:“你帶我來到這裡的,你送我回去。”
和尚道:“貧僧若是能送小施主回去,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