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呆了一呆,滿面怒存,大聲說道:“姓赫連也好,姓連也好,她總是金國的御犯,與金虜作對的我輩中人!”蓬萊魔女道:“哦,她怎麼與金虜作對?”
耿照道:“她上月在金國京都,殺了金國的四名軍官,後來又在密雲殺了金國的兩個禁衛軍軍官和一個蒙古使者。”蓬萊魔女道:“那兩名軍官,是被派去迎接蒙古來的使者的,可對?”耿照詫道:“原來你都已知道了。你既然知道,那麼連姑娘是哪一種人,你還有猜疑麼,我看你書房裡桂有南宋狀元張於湖寫的六州歌頭,想來你也是抗金的女英雄?何以你容不下志同道合的連姑娘?卻務必要將她置於死地?”
蓬萊魔女笑道:“這也是玉面妖狐告訴你的嗎?”耿照道:
“不錯,難道也是假的?”蓬萊魔女道:“玳瑁,你來說說這一件事。”
玳瑁說道:“上月我奉了小姐之命,打聽那蒙古使者的行蹤,金國派了兩個禁衛軍軍官迎接使者,我在密雲綴上了他們。
“那晚我偷偷進了使者的行署,打聽他們的秘密,我躲在樑上,還未到一盞茶的工夫,忽聽得似是有人在耳邊悄悄說道。
‘小姑娘小心了,有鼠子要來咬你!’我吃了一驚,四顧無人,就在這時,那蒙古使者驀地一聲喝道:‘下來!’
“這使者的劈空掌好不厲害,幸而我早得高人提醒,及時將身子挪開了兩尺,只聽得‘喀喇’的一盧響,那條橫樑,竟然當中折斷,就如給刀斬斧劈一般,要不是我早已避開,絕難抵擋他這股掌力!”
耿照聽得駭然,想道:“這丫鬟懂得沾衣十八跌的上乘武功,還抵擋不了這股劈空掌力,那蒙古使者的功為之高,豈非不可想象?”
玳瑁接著說道:“眼看我的行藏就要敗露,忽聽得有人哈哈大笑:‘我就在這裡,你們都瞎了眼嗎?’房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人,也不知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那是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雙眼朝天,站在房子當中,面向著那蒙古使者哈哈大笑,這一下,登時把他們的注意都吸引過去。
“那蒙古使者喝問:‘你是誰?’那書生笑道:‘我是催命閻羅!’那蒙古使者一掌劈去,兩人距離三尺,那書生正面抵擋這股猛烈的劈空掌力,衣角都未曾飄起,倒是那蒙古使者搖搖欲墜,哇的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一來,那兩個禁衛軍軍官也都慌了,各自亮出兵器,就向那書生斫去,這兩個軍官的武藝也好生了得,身手矯捷之極,其中一個使刀,一招七式,瞬息之間,就斬了十三刀,用了九十一個式子;另一個使判官筆的,一筆橫拖,便連點那書生的帶脈八處大穴!”
耿照心道:“這丫鬟也好生眼利,竟然在那瞬息之間,看得這樣清楚。”蓬萊魔女微笑道:“這麼說,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二流頂的高手了。”
玳瑁繼續說道:“他們快,那書生更快,他們狠,那書生更狠!呀,我跟小姐出道以來,也曾見過幾次大陣仗,卻從未曾有一這樣驚心動魄的,那書生出手之重,出手之快,簡直是匪夷所思。使刀的那個,斬到第十三刀,就給那書生挾手將他的單刀奪去,轉眼另一個軍官的判官筆也給他打落了。那書生刀劈兩軍官,掌斃了蒙古使者,前後只不過是喝兩口茶的時間!
們其中的兇險,卻是難以形容,令人畢生難忘1”蓬萊魔女好勝心起,忽地問道,“你說得這樣厲害,那麼夥你看來,我比他如何?”你不必奉承我,實話實說吧。”
玳瑁答道:“小姐武功精深博大,婢子雖服侍多年,常蒙指點,卻實是未窺藩籬;那書生來去如風,殺人如草,本領也是深不可測。婢子有多大道行,怎敢妄自談論?”這番話答得甚是得體,但她將那個書生與蓬萊魔女相提並論,顯然在她的心目之中,那書生的武功絕不在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