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的心臟猛地一縮,想起最後楊康扔給他酒罈時那聲囑咐,心臟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唉,我去丹房的時候都沒把握制服那條大蝮蛇,居然被那小子這麼輕易地搞定了。要是早知道就好了,至少還能分一杯羹……”黃瑢捶胸頓足地懊悔道。
“不給。”郭靖淡淡地說著,還把黃瑢手中的酒罈重新搶了回來,把掛在壇底的那點殘血也珍惜地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黃瑢撇了撇嘴,打死也不承認自己非常嫉妒。他從小就一個人長大,由於自己的出生導致孃親的死亡,雖然爹爹不說什麼,但敏感的他還是察覺出來爹爹對他根本就沒有感情。
甚至,還有些厭惡。
為什麼會這樣?就是因為他害死了他孃親嗎?
黃瑢不懂,但他知道爹爹極少呆在島上,只是每年在桃花開的春天,才會匆匆來島上過幾夜。只要桃花一落,便人去樓空。
他在島上根本就沒有同伴,只有幾個不會說話的啞僕,和後山山洞裡關著的一個老頑童。這麼多年,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
所以他才萬分嫉妒那個楊康,爹爹扔下他不管,千里迢迢地跑到草原去教他武功……究竟誰才是爹爹的親生兒子?
“吶,那個楊康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我爹會收他為徒,教他武功?”黃瑢垂下眼簾,掩去眼眸中的嫉妒。
“都說了,是黃老前輩順便收的康弟為徒,康弟也不是黃老前輩離家十年的原因。”郭靖放下酒罈,淡淡道:“他是追著我師父去的,所以你要尋仇,就向我來尋吧。”
黃瑢拿著溫熱的茶杯輕啜了一口,揚起笑道:“咦?那我搶人還搶錯了?早知道就在你面前搶走楊康那小子了。”
“不準。”郭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黃瑢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起來,“怎麼?那你用什麼換我給那道士的幾味藥材?”
“我師父的下落。”郭靖毫不猶豫地把他師父給賣了。
黃瑢拄著下巴不冷不熱地輕哼道:“你師父確實是罪魁禍首,但你認為我能打得過你師父?”
“四年前你爹爹和我師父一決勝負,第二日兩人雙雙失蹤,很明顯是一人追著另一人去了。只要你找到我師父,就找到你爹爹了。”郭靖淡淡地說道。
一決勝負?雙雙失蹤?怎麼聽著這麼怪異啊?黃瑢還帶著三分懷疑。
“其實你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到你爹爹。”郭靖平靜地續道。
一言刺中了黃瑢的內心,黃瑢咬著牙怒道:“快說你師父在哪裡!”
郭靖說出了一個地名,心中卻在暗暗祈禱他師父別生氣才好。這是很久以前王重陽就告訴他的地點,防止哪天他不告而別。結果沒想到真被他師父料中了。不過他師父只是不讓他吐露他的真實身份吧,更何況這情報是為了救他那個師兄,想來師父也不會怪罪他。
郭靖並不是死腦筋的人,這些年在楊康身邊待著,自然也就燻然了楊康的做事習慣,不會循規蹈矩。他甚至還想用黃瑢刺激一下楊康,結果好像這次有點做過了……
想起楊康那風雪中單薄的背影,郭靖就再也坐不住了,刷地一聲站了起來,“這個交換條件你滿意了吧?那我們現在可兩清了?”
黃瑢從思索中回過神,看著郭靖臉上毫不掩飾的焦急心情,不由得暗歎了口氣。
何時會有人像郭靖擔心楊康那樣,在擔心著他呢?
“是的,我們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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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陽的那聲疑問問出口後,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和漫天的風雪。
那人連目光都不曾向他看來。
完顏陽從來最恨的就是被人無視,揚手便拔出侍衛的佩劍,當成暗器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