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有良心的人也不是很多了。倒不是全被狗叼走了,而是良心“大大地壞了”!
再要說徐有福還有什麼,就是還有一身勁!他這一身勁無處使,只能去使到乒乓球檯上——他是市政府機關乒乓球比賽冠軍。
若說徐有福還有什麼惹人注目之處,也就只有這一技之長了。
乒乓球這隻小小銀球曾經給全國人民留下過溫暖的回憶。莊則棟、容國團、徐寅生、梁戈亮這樣一些名字當年的知名度,不比現在的劉國樑、孔令輝、鄧亞萍低到哪裡去。這隻小球曾起過戰國時蘇秦、張儀一般的作用。我們國家能有改革開放的今天,可以追溯到那個“乒乓外交”的年代。一些洞察未來、鑑古知今的領袖人物,就是在那時向西方拉開一條小小的門縫的。徐有福至今記得他讀小學時聽到的那個廣為流傳的傳聞:這隻小小銀球將一位名叫尼克松的美國人招引來後,敬愛的周恩來總理在首都機場與尼克松握手時,尼克松竟當場掏出一塊手絹擦了擦與總理握過的手,然後將那塊手絹重新裝回衣兜裡。而周總理以手絹擦手後,隨手就將手絹扔掉了。還有一種“版本”是,當時倆人都戴一雙薄薄的白手套,握畢手後,尼克松將手套裝衣兜裡,周總理一扯又扔掉了。
()好看的txt電子書
那時候這個傳聞被老師、同學、父親、母親講來講去。徐有福父親雖是一個農民,但這位五十年代的高中畢業生十分關心國家大事,到處撿來看《參考訊息》。當徐有福不解地問他周和尼為什麼要用手絹擦手時,父親耐心地給他釋疑解惑:尼克松之所以擦手,是怕沾染上偉大的共產主義;周總理將手絹扔掉,是乾脆將帝國主義扔到垃圾堆裡去。握手戴手套扔手套也是一個道理。
徐有福當時聽得似懂非懂。那時學校每年給孩子們接種“牛痘”,以防止天花。天花的病原體是一種病毒。徐有福只知道每年在胳膊上扎那一針,是為了防病毒。周總理與尼克松都認為對方手上有病毒,這一點徐有福算是明白了。
到1976年,徐有福快要初中畢業了。喇叭裡一天到晚在播放那年的元旦社論和毛澤東的兩首詞:《重上井岡山》、《鳥兒問答》。有一次上語文課,老師將徐有福叫起來,讓他背誦“詞二首”。當時每個中學生都必須背會這兩首詞。徐有福還算順利地背誦下來了,尤其是背誦到“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時,他還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用大拇指按住中指往出彈了一下。徐有福打小就有個習慣,嘴裡說什麼話時,手裡會下意識地伴之以什麼動作。老師接著要徐有福再背誦選入中學語文課本中毛主席的另一首詞:《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他只背誦出第一句“小小寰球,有幾個蒼蠅碰壁”,就搔著頭怎麼也想不出下句了。老師也沒有太難為他,在講臺上壓壓手示意他坐下。他的屁股剛沾到凳上,老師突然又問他一句:“寰球”指什麼?徐有福連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乒乓球!”全班同學哄一聲笑開了鍋。老師也笑著說:“朽木不可雕也,不可雕也!”
不過,徐有福如今之所以身懷絕技,能在乒乓球檯前揮拍騰躍扣殺,卻全是那時候練下的功夫。從初中到高中,他總是將一個破爛的乒乓球拍別在腰背後的褲帶上,一下課就一個箭步衝出去搶佔教室外邊的水泥乒乓球檯。有一次他跑得太急,別在後腰的乒乓球拍掉地下了。若彎腰撿起球拍,乒乓球檯勢必被別的同學搶佔。徐有福當機立斷,沒敢絲毫減慢或停下小鹿一般奔跑的腳步,比另一個班一個同學快出半步搶到球檯前。他張開手臂死死地摳在球檯的兩面邊沿,那個同學將他拖了兩把拖不開,才小聲嘟囔著走開:“沒有球拍打什麼球?”而此時紫漲著臉的徐有福才扭頭對援兵一般隨後趕來的同學喊,讓同學撿來他丟棄的球拍。
徐有福打乒乓球在班裡有了點名氣,被吸收到校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