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什麼事情,向來沒人攔得住他。我本以為,你能讓他安分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電話被啪的一聲結束通話,留下一連串的忙音急切催促。
這隻耗子到底去了哪裡,那麼重的傷帶著都不會顧惜一點點,知不知道有人會擔心有人會牽掛,應該是……不知道吧。展昭緊鎖雙眉,眼見得夜幕再次降臨,把天邊的最後一絲光亮吞噬進去。情緒和這天邊的顏色一樣,昏沉沉,陰暗暗。
辦公室裡只剩展昭一個人,其餘人都在外頭奔波。門敞開著並未關上,訪客在門中央輕叩三下,示意有人來了。這般禮貌的叩門聲,不可能是耗子。展昭抬眸,來人讓他有些驚詫,竟然是艾虎。
“展叔,看見我來很奇怪麼?”艾虎撓了撓後頸,眼睛在眼眶裡滴溜溜一轉悠。
艾虎剛進警犬大隊的時候就遇上了展昭,展昭見他年齡雖幼卻處事老練精明,也就多上了些心思沒少幫忙。眼下見到他,展昭還是挺歡喜的。“混小子說什麼呢,不過這個節骨眼上來,如果你是來聊天的我一定拍死你。”
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艾虎苦著臉裝可憐。“展叔你為老不尊欺負小孩,我要去向嬸嬸告狀。”
明知道艾虎是打趣他,展昭在聽到嬸嬸這個詞後還是不禁愣了一下。沒了玩笑的趣味,展昭淡淡說:“有什麼線索快說,你展叔可是立下了軍令狀,到時候完不成就只能脫了這身警服謝罪。”
“得,什麼也瞞不過您老的心思。”艾虎的兩隻手往褲子口袋裡摸索,拿出一張小小的卡片。“那天去追蹤花衝,到了商業小吃街就失去了蹤跡。說來奇怪,歸靈在這張卡片附近逗留了很久,當時我沒注意,但是回來以後越想越奇怪。”艾虎說著就把那張半個巴掌大的正方形卡片給展昭看。
一面是舊紙黃,上頭有黑色的螺旋圈。展昭忽而預感到什麼,呼吸在不知不覺中加深。捻住卡片邊緣翻轉過來,抽象畫風,中間一把黑色的獵槍。殺人遊戲的卡片,這張卡片代表的角色是獵人。
艾虎沒有覺察到展昭的波動,繼續說:“晚上翻來覆去都是這張卡片,所以我昨天就去找它。帶回來以後去實驗室裡化驗了一下,發現上面沾了一種特別能刺激狗鼻子的味道。我第一個直覺就是這是花衝的陷阱,但是後來想想都失去蹤跡了幹嘛還得畫蛇添足來一下,可能是另外一個人提供的線索。”
展昭放下手中的卡片,漆黑眼眸裡翻騰萬頃波浪。
“然後我就帶著歸靈又去碰運氣,結果展叔你猜怎麼著,一路又找到了好幾張,只是上面的圖案換了一下。”艾虎揚揚手中另外幾張卡片,放到展昭桌上。“次序沒有亂,就是按照一路找過去的次序排列的。”
第一張是獵人,如果沒有錯,第二張應該是……狼人。展昭接過卡片,翻過第二張的正面來看。依然是抽象畫,一個黑色的狼頭,果真是狼人。接著翻看第三張、第四張,都和猜測無異。兩天以來都不曾有過這般狂喜,握著卡片的手滲出涔涔汗液。
回想起來,那日兩人在房間裡玩殺人遊戲是多麼絢爛溫馨的時光,還可以在暗中偷窺小耗子微紅的耳廓。那局遊戲裡,第一個死的是獵人,獵人帶走一個狼人所以第二張是狼人。展昭有十分把握這是玉堂留下的線索,看起來很普通,對他而言卻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艾虎見到展昭的神色,也明白應該是幫上了忙,欣喜間說話聲音都提高几分。“展叔你猜最後發現的一張在什麼地方,我終於知道了什麼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起來都不敢相信,繞了一個大圈竟然是最靠近我們警局的那幢民居。”
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震,是簡訊提示音。展昭拿起來一看,連心跳都放慢了一拍。張牙舞爪的三個字,他盼了幾個日日夜夜的三個字白爺爺。迫不及待點開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