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去仇恨,我要留著它,終有一天我要復仇!
收好了一切,寧兒卻又迷茫了:復仇,我該怎麼做才能復仇呢?我還有機會嗎?
夜,並不安寧,聽得到喧譁與嬉鬧。
寧兒走到門楣處看那夜晚的天,心中低語:“為什麼,天朝今朝的陡變,這裡卻依舊如此喧鬧?為什麼今夜本是我十六年華的生辰,為何我要穿著這樣的庸衣,站在這樣一處骯髒的地方?為何?為何……為何他對我下了手,毀了我的家,弒殺了我的父皇,逼死了我的母后?為何在今日,他毀了我的一切,還有我的心!
不斷的問詢著自己,寧兒只覺得這樣狹小的空間讓她壓抑,於是她推開了房門,逃了出去。
呼吸著一抹涼意,她回頭看她的房間。這房子不過是樓角邊上的一間,裡面是些簡單的傢什,只有那張床是最大的。可是……可是她一想到她剛才無意看到的那上面鏤刻的花紋,她就覺得自己將無法睡在那張床上。那些摟摟抱抱的人物被刻成各種姿勢面對著她的眼,也許她該羞紅了臉,可是她看見它們的時候卻覺得噁心。
寧兒嘆了口氣挪開了眼,看著樓裡不時進出的男人和女人們,只覺得背後有些涼:以後,大約我也會如此吧,難道我也變成這樣?
“你是誰?”有柔媚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身邊響起。
寧兒立刻轉頭,一張妖媚的臉對上她的眼眸。霎時間寧兒就感覺到一種熟悉,那熟悉的妖氣,好似在哪裡見過。
“你是新來的嗎?”她的聲音依舊柔媚。
“我,我見過你!”寧兒有些激動,因為她已經想起這個女人是誰。這樣的妖氣和那嘴角的痔,正是她曾經想著有朝一日要戰勝的月峨。
“哦?你見過我?”她似乎不怎麼吃驚,只是臉上帶著笑容。
“你,你叫月峨對嗎?你,你參加過五年前的舞樂大典對嗎?”寧兒詢問著,那一瞬間,她忘記了那些傷痛的事。
“你知道?”她看了看眼寧兒,唇角一勾:“是的,我是。怎麼?”
“我是第三啊,我本以為你是第一,我是第二,結果你是第二,我是第三,你跳的可真好。”寧兒由衷的讚歎著,才時才發覺面前的女人腰間竟還半趴著一個男人,而那男人似乎是喝醉了,竟攬著她的腰身,只敷在上面。
“第三?你就是那個小丫頭?”她有些吃驚的看著寧兒:“你怎麼到了我們雲水坊了?我記得那時你好象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才對啊。”
痛,彌散開來,被寧兒暫時忘記的東西再一次充斥了她的心。
是啊,那時我是偷溜出宮的,穿的用的卻還是宮裡的東西,怎麼會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呢。可現如今呢?那嬤嬤不是說了嗎?二十兩,就是我的身價……寧兒心中哀嘆著,垂目而答:“家毀了,我被,被賣到這裡了。”
“哦,是這樣啊,好了,咱們以後再說,快給我讓讓,我懷裡的爺,我可撐不住了呢。”她妖媚地笑著,往前邁步。寧兒連忙讓開了身子,讓他們過去。
“新來的話,還是不要亂跑,免得被雲媽媽看見要罰你。”空氣中彌散著妖媚的聲音,她好心提醒寧兒後就扶著那男子遠去了。
……
這一夜,寧兒將被子拖到地上,在那裡睡了一夜。也許是睡慣了軟床,這一夜她不但幾乎無眠還把身子給睡痛了。早上她爭無奈地捶打著腰,張媽就來尋她,一進來見她把被子鋪在地上就問她這是做什麼?寧兒紅著臉告訴她,她實在無法在一張雕刻滿了那些畫面的大床上入睡。而張媽則看了她許久後說到:“這裡的床都是如此的,你還是睡吧,早些習慣的好。以後這些也是你免不了的。”
寧兒聽了張媽的話低著頭,無奈的沉默著。
張媽給她講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