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嗎?痛得用腦袋去撞牆,痛得用手扯掉所有的頭髮,痛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只有其他的痛苦,才可以將頭痛暫時遺忘掉!”
“你瘋了。”
“我沒有瘋!”暗夜羅雙眼血紅。“我是一個死人。死人怎麼會瘋呢?!”在她背叛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
玉自寒寧靜道:“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麼多,你不怕我背叛你嗎?”
“你不會。”暗夜羅笑著搖晃酒杯,“幸福的感覺正如食髓知味,一旦嘗過,再不會捨得丟棄。要麼是纏綿的愛,否則是刻骨的恨,你已沒有回頭的機會。”一旦他給如歌服下“遺忘”的解藥,那麼,她的恨意是玉自寒無法承受的。
玉自寒沉默。
如歌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夢裡呢喃句什麼,窩在他頸邊咕咕笑起來。她的鼻息熨熱他的肌膚,胳膊橫過他的胸膛。
玉自寒擁緊了她。
他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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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暗河宮整日裡空空蕩蕩,很少看見人影。如歌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能看到玉自寒,於是她抱怨無聊。
第二天,她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侍女。
這個侍女沒有用黑紗蒙面,面容娟秀,溫婉嫻靜,她的眼睛幽深,裡面似乎隱藏著千萬種難以言語的感情。
“我叫做薰衣。”
如歌讚歎道:“很好聽的名字啊,我叫你薰衣姐姐好嗎?”
薰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不認得我了嗎?”
如歌撓頭道:“我應該認得你嗎?啊,對不起,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我曾經陪伴了你八年……而且……”而且,我曾經把匕首插進趕來救我的你的胸膛。你真的全都忘了嗎?薰衣的眼底湧起一片淚光,然而她很快用沉靜掩蓋了它。
如歌笑得不好意思:“這樣啊,怪不得我覺得姐姐有種熟悉的氣息呢。”她拉住薰衣的手,笑道,“姐姐坐,陪我說說話好嗎?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好悶的。”
薰衣坐到她的身邊。
“說什麼呢?”如歌想一想,“你是暗河宮的人嗎?”
“是。”
“那你的武功一定很高強了!”如歌兩眼放光,“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厲害的,走起路來就像雲一樣輕。”
薰衣笑一笑:“還可以。”
“姐姐你是怎麼來到暗河宮的呢?”如歌好奇道。
“我出生在暗河宮。”
如歌睜大眼睛,原來她和暗河宮有這麼深的淵源啊。
“生我的女人是暗河宮的三宮主,所以我的命是屬於暗河的。”
“生你的女人?”如歌皺眉,“你對自己母親的稱謂很奇特。”
薰衣面無表情道:“她不是我的母親,我不配。我只是她一時憤怒下同一個不知姓名的男人生下來的,是她的恥辱。”
如歌驚怔。
半晌,她握住薰衣的手,溫暖傳到她的掌心:“每個母親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也許是因為什麼原因,你的母親忘記告訴你她對你的愛。”
薰衣淡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的名字甚至都是到了烈火山莊之後小如歌幫她取的,在暗河宮她的身份連最低層的婢女都不如。
“你恨她嗎?”如歌輕聲問。
薰衣的手指抽搐一下,苦澀滑過她的唇邊。恨她嗎?應該是恨的。恨她從來都把自己當作工具來利用,恨她從沒有給過自己一點溫情,恨她看著自己的眼中總是有著厭惡。可是,為什麼她所有的命令自己總是遵從,當看到她的臉被毀掉時自己心裡會有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為了她,自己甚至可以將匕首刺進一直關懷著自己的小姐胸膛。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