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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了一眼腕錶的時間,趙大剛低呼,“喲,這麼晚了!只怕人早就睡下了?明天一大早,我把他找來不行嗎?”

“不行!”背對著趙大剛的人,耳力極佳,趙大剛極小聲地嘟囔,毫不費力地讓他聽到了,“沒多少時間給我們耽擱了,戴先生的家法不是可不是吃素的,你難道忘記了三年前的教訓了嗎?”

“豈敢相忘!”趙大剛像做了虧心事,眼皮向下一沉,再不去與嚴鳳堂的眼睛對視了。

三年前僅僅因為一個疏忽,跟丟了一個*地下黨,戴笠就命人將他倒轉身,往樑上吊了一整天,當時如果不是嚴鳳堂出面求情,只怕他那會早就因腦部嚴重*死掉了。

“沒忘記就好!該做什麼事,就去做吧!”

背對著趙大剛的人轉過了身,輕輕地拍了拍趙大剛的肩,顯得極其慎重,“見到了安吉煥,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請到湖南會館,其它什麼話都別說,明白嗎?”

明白!趙大剛太明白了,鄭重地點了點頭。

……

深夜十一點,朝天門碼頭。

長長的一聲汽笛聲響後,一艘懸掛英國國旗的貨輪緩緩地靠岸了,船上載的不是貨物,而是從漢口方向載來的難民。

一群衣衫襤褸的力巴正守候在難民下船的必經之路,等待著他們潛在的僱主。

每經過一位手提沉重行李的難民,力巴們就七嘴八舌地吆喝開了,生怕乘客沒注意到他們的存在。這天夜裡抵渝的難民甚多,捨得花錢僱人的難民卻甚少,多數難民衣衫破舊,比力巴稍好一點的地方,大概就是衣冠尚還算整潔了。

有了僱主的力巴,在問清楚僱主目的地之後,十分殷勤地接過僱主手中的行李,挑在扁擔的兩頭,就十分賣力地爬坡上坎,在前面為僱主領路了。沒有僱主的力巴,依然不放棄他們的希望,只是吆喝聲比起初低了不少。

下船的難民是越來越少,力巴卻從四面八方趕來,越聚越多,一度堵塞了難民的通路。

“殺人了!”一聲淒厲的女人尖叫聲,顯得特別刺耳,狠狠地撞擊著人們的心坎。

人聲頓時鼎沸,不時夾雜著女人和孩子的哭鬧聲,聲音越來越大,傳出了很遠。

第二章 撲朔迷離(3)

聞訊趕來的幾名憲兵,面對混亂不堪的場面,鳴響了低沉的警哨。

警哨聲一響,在附近值夜巡邏的警察和憲兵都迅速地向碼頭方向聚集。

在鳴笛憲兵的示意下,剛趕到的警察和憲兵迅速地把持了碼頭上方的各通行要道,形成一道還算嚴密的封鎖現,以阻止可能混在人群中的兇手趁亂逃逸。

封鎖還算及時,雖有幾個人趁亂溜走了,但多數人被攔截在了封鎖線的下方。

嘈雜的吵鬧聲也漸漸地地低了下來,只剩一些低聲的竊竊私語了。

失控的局面剛平靜下來,領頭的憲兵用手電朝被攔在了封鎖線下方的人群掃了一下,厲聲問道,“剛才是誰在喊殺人了?給老子站出來!”

好半天,都無人敢應答。

“到底是誰?”領隊憲兵有些不耐煩了,“不說是吧,那就跟這裡耗著吧!”

好半天,一個力巴模樣的漢子舉起了手,“長官,真殺人了,你看!”

漢子向下方指了過去,人群也自動站開了,留出了一條僅供一人透過的小道。

領隊的憲兵順著漢子指的方向照看了過去,微弱的手電光所到之處是一片狼藉——鞋子,散落一地的衣服,還有一些人在混亂中被擠掉的箱子。

手電光終於定格,領隊的憲兵目光一滯,可不是嗎?在梯坎下方的盡頭,一個夏天都還頭戴裘皮帽子的男子正仰天而臥,脖子正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

真出人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