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說道:“爺,天不早了,您還是回西院睡覺去吧。”
全無妄隨手拿起一根牙籤子,剔了一下牙,‘呸’,一小塊殘渣,隨著嘴裡的氣流墜於桌子邊的地上。他停了片刻後,悵然說道:“不回去,煩吶!這幾個月,我一直在這東面睡。”
酒不壞喝了不少酒,膽子也就大起來,話語也就隨心而出:“嗨!您找什麼樣的都能找到,非要在這一棵樹上……”酒不壞趕緊停住,沒敢往下說,立刻用手把嘴捂住。
全無妄好長時間沒人陪著,今天是難得逮住一個人,不但不計較酒不壞說的話,反而自己又接著話往下順:“我也不想在她這棵樹上吊死呀!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樹,不是?”
酒不壞聽到全無妄這樣說,心意皆通,‘嘿嘿’一笑後,以玩笑語氣說道:“您不是有緲緲嗎?”
全無妄用手使勁抹了一把臉:“別提了,叫西院那婆子給攪和的,我沒臉再去了。”
“嗨!那緲緲我也見過,比源海城裡‘緣情院’、‘盈月樓’、‘花叢館’裡的差太遠了,最少差兩個檔次。”酒不壞邊說,邊晃晃悠悠伸出兩個手指來,刻意比畫著。這小子喝得有點多,說話時大腦有點昏,把以前不說的話,也從這嘴裡露出來。
全無妄對於源海城並不陌生,馱路生涯也是個走南闖北的活計,曾數次到過這個燈紅酒綠富貴人樂園的地方,不過以前的自己,只是高人手下一個低層次的走卒而已。此話使其如夢方醒,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沒有眼皮擋著,怕是要掉在地上。緲緲在源江城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主,還有比她再強上兩個檔次的?他輕輕回擺著手,對酒不壞說道:“來,來,你過來近前說說,源海城那些高檔女人都長得什麼樣。”
酒不壞趕緊起身,湊到全無妄身邊坐下。兩個醉漢在夜深人靜沒人偷聽的情況下,竟然頭磕頭,面對面,小聲地連比劃帶說,繪聲繪色地談了起來……只見全無妄的臉由驚愕到微紅,又隨著酒不壞的言語,逐漸加深著顏色……嘴也開始微咧著,最後乾脆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欲滴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