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許助理替顧臣硯送來兩套男裝，兩個清潔保姆沒多久也上門了。

見慣了沈霧一個人打掃別墅，顧臣硯突然看見有兩個清潔保姆，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責備了許助理幾句：“不是讓你只安排一個清潔保姆嗎？你怎麼安排了兩個？”

許助理覺得這簡直是無妄之災，神情委屈道：“可是顧總，你家這麼大，只安排一個清潔保姆根本忙不過來，人家政公司也不願意接單啊。”

顧臣硯冷嗤一聲，指著正在忙碌打掃衛生的家政阿姨，不以為然道：“沈霧一個人都忙得過來，她們一個人就不行？沈霧好歹是個千金小姐，這倆大姐難不成比千金小姐還嬌貴？”

顧臣硯說話也不知道避著人。

正在打掃衛生的倆阿姨一聽，互相對視一眼，交換了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許助理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臣硯提出的這個死亡問題了。

他也想知道沈霧是怎麼做到的，整整四層別墅，就靠她那單薄的身板，竟然可以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邊，顧臣硯還在繼續教育許助理：“許助理，我不是付不起請保姆這點錢，只是不想做無謂的浪費，花一份錢就能辦成的事你為什麼要讓我花兩份？”

許助理聽得嘴角直抽，所以這就是顧臣硯不肯再多請一個助理的原因嗎？

他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許助理在心裡悠悠嘆了口氣，目光看向地上的花瓶碎片。

那是當初顧臣硯做舔狗時為了討顏薇歡心花兩千萬買來的，可現在竟然碎了一地。

“作為助理，你有替老闆精簡成本的義務，我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浪費口舌。我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我必須要確保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物有所值！”

顧臣硯訓話訓得上頭，許助理盯著那些花瓶碎片，冷不丁插了句嘴：“顧總，你的錢可能不是大風颳來的，但一定可以被大風颳走。”

“？”顧臣硯訓話的思路突然被打斷，“你什麼意思？”

沈霧低價賤賣奢侈品男裝的事已經在網上引起熱議了。

許助理也是無意間刷到的，他知道顧臣硯平時只關注財經新聞，不會特意去關注生活娛樂八卦。

正猶豫著什麼時候告訴顧臣硯會比較合適，卻一不小心就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惹來了老闆不悅的探究。

許助理這時只好拿出手機，開啟熱搜上網友剪輯的影片合集，遞給顧臣硯：“顧總，您看吧。”

保管你一看一個不吱聲。

顧臣硯狐疑著接過手機，在看見他那些名貴男裝出現在髒兮兮的車廂裡後，心突然就裂開了條縫。

接著又看見面包車旁立著的，寫了“出售高檔名貴男裝，全場只要99.9，紀梵希、阿瑪尼、寶格麗、蒂芙尼……只要你想，通通都有”的招牌。

他神情一僵，彷彿被定格了。

再後來，一群人圍在麵包車旁，像在菜市場搶大白菜那樣賤買他的衣服。

那哪是在搶衣服，分明是在搶他的錢！搶他的命！

顧臣硯快不行了，氣得雙手不停顫抖，險些握不住手機，用力掐了好幾下人中，才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

一想到成百上千萬的衣服就這麼被嚯嚯光了，他就恨不得狠狠撕掉沈霧。

許助理站在顧臣硯對面，大氣不敢出，等這條影片播放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抬起手指朝手機上一滑：“顧總，這兒還有個影片呢。”

顧臣硯閉上眼睛，用力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後才重新看去。

這回許助理給他看的是沈霧在奢侈品回收店出售他的勞力士手錶的影片。

看完這個，顧臣硯徹底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