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出個大包來。但這喀嚓一聲是怎麼回事?摸摸腦袋,丁柔四處張望尋找發聲源。
“眼鏡??”自言自語,“我的房間裡怎麼會有眼鏡??”仔細想了想,確定不是家裡任何人的,丁柔拎起已經被她壓得不成樣子的眼鏡準備扔到垃圾桶。揚起手剛做了個姿勢,丁柔驀地僵住,“不會是那個手塚國光的吧?”
想想,仔細再想想,貌似,可能,大概,的確,那天在百貨公司他走的時候沒有戴眼鏡!是氣得不行才忘了的麼?
“啊啊啊啊啊,怎麼辦哪,揀了人家的東西不說,還弄成這個樣子??”丁柔苦惱極了,裝作不知道這回事良心上有些過意不去,但手塚國光實在太有壓迫感,不想去挨凍。糾結再糾結,最終良心還是佔了上方,“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明天就拿去還,再賠給他一副新眼鏡。冷又如何,多穿點衣服無視他”。才心裡建設完畢,丁柔剛才還視死如歸的俏臉迅速垮下來,
“我怎麼這麼倒黴呀!!!”
這晚,丁大小姐房間又是哀嚎聲不斷。
……
第二天是週六,本來應該一早回神奈川,但丁柔是個心裡擱不得事兒的人。所以決定把這事兒解決了再回去。
“手塚國光”,趴在起居室的桌子上,丁大小姐把玩著眼鏡俏臉一片慘淡,“記得是青學的,還是網球部部長”。隨即想到自家學校那一隻。是不是當網球部部長的都有一些怪癖。冰帝的跡部大爺自戀無比華美張揚得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而青學這位則嚴肅冷冽板著個面癱臉像南極洲萬年不化的冰川。不過兩個人都帥得不像話呢,像希臘神話中神祇般俊美。於是一會兒花痴的傻笑一會兒自怨自艾的煩惱,駭得旁邊一直觀察著孫女兒的棲川老爺子心底直嘀咕是不是該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半晌,終於下定決心,丁柔霍得站起來,‘早死早超生’,回過頭很有氣勢的說,“爺爺我有事出去一下,哥哥來電話告訴他我晚上回去”,然後就雄赳赳氣昂昂的拎著滑板出門了。不過丁大小姐貌似絲毫沒有考慮到今天是禮拜六,學校裡可能根本沒有人這個問題。
直到兩個小時以後站在青學網球場外,看著空無一人的球場時,丁柔才後知後覺想起今天是不上課的。哀怨的靠在鐵絲網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完全跑得沒影兒了。忽然又有些慶幸的笑,“天意如此,不是我不會做人,我來找過了根本就沒人嘛,所以算是仁至義盡咯”。
………
從龍崎老師的辦公室出來,手塚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女孩兒抓著網球場的鐵絲網,腦袋一點一點的不知道在幹嘛。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網球場是出校門的必經之路,而他又覺得那背影異常熟悉。於是路過網球場的時候忍不住稍停了下,多打量了兩眼。越看越熟悉,還有隨著風飄過來的幾句“我不是故意拿走的,所以沒錯;就算不該弄壞了,但是也親自上門道歉了呀。既然沒人也怪不了我”的碎碎念。
搖搖頭,他人事勿上心,手塚正想扭頭離開,那女孩卻突然轉過身來。週末的校園裡十分安靜,幾乎沒什麼人,秋蟬叫得歡快異常。同樣是存在感極強的兩個人,一時間目光就那麼膠著了。手塚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一眼就認出是那天在百貨公司把他砸得七葷八素的冒失女孩。而反觀丁大小姐則是吃驚得張大嘴,愣愣得看著手塚,半晌不知如何反應。
這邊已經糾結完的手塚,確定跟她算不上認識,也就沒有打招呼的必要。整整網球包,抬腿欲走。突然驚醒的棲川柔一個箭步躥到手塚面前,張開雙臂攔著他,很有氣勢的開口,“等一下!”
手塚挑挑眉,心裡雖驚訝,臉上仍是無表情的看著棲川柔。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在如此冷冽的眼神注視下,突然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下腦袋,吶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