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有被震飛,只是感覺到耳朵被金屬的撞擊聲震的嗡嗡直響。
血越過我的手背,流到劍身上。血是刺激人的東西,沒想到有一天,我的血也能夠娛樂這麼多人。
我忽然感覺到一種難過,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怕在一個人面前這麼狼狽,不願意露出可悲的樣子,渺小地掙扎著。可憐地想在刀鋒下逃生。我的手臂在發抖,俘虜的刀一立,照出我可笑又可憐地樣子。我一邊躲閃。一邊開始興奮,是一種瀕死前。絕望的興奮。生命是多麼美妙,我這樣的人,在這個時候居然也能爆發出可怕地力量。
我在毫無章法的亂揮劍,腦子裡完全沒有思考,可是卻忽然跟俘虜勢均力敵。兩個人舞出來地招式驚人的想象,誰也找不到誰的破綻。憤怒中,我的劍越舞越順,俘虜臉上露出一種畏懼,但是也讓他的臉變得更猙獰。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從來沒有殺過人地我,現在認真地想讓面前的人倒在我的腳下,結束這場戰爭。
我不是不能死,我只是不能死在這裡。
想著在誰的眼皮底下死亡。死的很難看,我就會難過。
所以面前的人一刀再劈過來,雖然我的虎口已經被震裂了。我還是結結實實地揚劍擋過去。一股大力從他刀上順著我的劍身壓到我的身體裡,我只是感覺到喉嚨裡有東西涌出來。第一個想法是把它咽回去。不停地吞嚥。
血地味道很特別。湧上來的時候喉口感覺一甜,可是嚥下去的時候卻感覺稍微有點鹹。吞下去以後還接著湧出來,有點讓人惡
林桑地視線沒有在我身上,他看著流暄,眼睛裡有濃重的懇求,就好像是你求一個好朋友,求他迷途知返、懸崖勒馬。
流暄看著面前地黑匣子,微微一笑。
人在危機關頭爆發出來地潛力是挺可怕的,面對瘋狂、兇狠地對手,我也只是受了點小傷,而且每一次都傷在自己失神的時候。
我扭頭去看流暄,再一次給了俘虜可趁之機,他一刀下來,我躲閃不及,眼見又要掛彩,我舉劍,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很暈,血從手掌裡流出來,我頭昏眼花跌跌撞撞地往後退。
這下完了,說不定會站不穩,他再給我一刀,就不是輕傷的事了,剩下的俘虜們驚呼“大人。”
叫什麼,受傷的是我。
他們接著又喊,“金宮殿下。”
我不愛聽什麼,他們喊什麼。我不是金宮,如果我是金宮,這裡不死,出去也要被剁成泥。流暄肯定不會原諒金宮,他聽了剛才那些話,如果金宮站在他面前,他就算是不殺她,也要給她一個耳光。
流血,狼狽。陽光刺傷我的眼睛,一片淡藍色的衣角從我前面掠過,就像雨後清爽美麗的天空。我正好要倒下,他就伸手攬住我的腰,黃金的頭帶落在我的肩膀上。“林桑,這是怎麼回事?”憤怒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校場。
林桑有持無恐淡淡地說:“白硯殿下,我們在競技。”
白硯握著我的手腕,奪過我的劍,扔在地上,“我是問你,她怎麼在這裡。”
林桑說:“是她自己報名參加校場競技的。”
“競技?”白硯冷笑一聲,本來陽光的臉上冷下來,讓人覺得可怕。“她穿著替補的衣服,明明是替補,為什麼讓她上場。”
林桑笑笑,“噢,忘記告訴你了白硯殿下,今天競技的規則有所變動,俘虜可以指定參加競技的任何人做對手,無論是正式的弟子還是替補的弟子。”
林桑那邊正說著,白硯已經解開身上的披風披到我身上,然後他接著摘掉手套,並把我領開幾步,拿下腰畔的小金劍,交到我手裡,然後轉身回到校場中央,對著俘虜,“我空手,你可以用武器,現在,開始。”
我抱著劍,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