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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容握上門把手,對靠在門邊的顏山嵐說:「不,我幫你叫醫生。」

靠在門邊的顏山嵐睜大眼睛,搭在門框上的手垂了下來。

「不用,我自己可以。」他用綿軟的聲音拒絕了傅斯容的幫助。

合金件發出「咿呀」的尖叫,傅斯容眼前那扇通向慾望的門輕輕關上,將濃烈的資訊素和他隔絕開。

傅斯容不確定是他拉上的,還是顏山嵐自己關的。

濃烈的資訊素慢慢散去,傅斯容發熱的大腦慢慢冷靜下來。

他在門外徘徊了片刻,抬起手才發現掌心裡全是細小的傷口,掌紋被血跡染得斑駁。

顏山嵐靠在門後喘著氣,等到身上的熱潮稍稍褪去,撐著身子躺上床。

他蜷縮在床上,床單被汗水浸透,留下苦橙花酸澀微甜的香味。

昨天身體突然不適,顏山嵐意識到自己要發情了,回房間就噴了大量的阻斷劑。

他睡了七八個小時,在深夜被高熱驚醒,迎來了自己在傅家的第一個發情期。

寂靜的深夜裡,只有顏山嵐一個人醒著。

他想給傅斯容發訊息,在床上掙紮了一會,摸到手機的那一刻又忽然放棄了。

趁著熱潮的間隙,他拉開床頭櫃,摸出了早早放在裡面的抑制劑,一邊喘著氣,一邊艱難地把針頭對準後頸。

打抑制劑的時候是最痛苦的,敏感的腺體被針刺穿,冰涼的鎮定液注進體內,資訊素的釋放變得緩慢,高熱卻沒得到緩解。

在東京那晚,傅斯容咬破了他的鎖骨,少量的alpha資訊素從傷口裡滲了進來,融進他的腺體裡,再發情時抑制劑起效的速度變慢了。

越慢越是折磨,顏山嵐忍不住又打了一針抑制劑。

他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想著要是抑制劑再不起效,他只能讓傅斯容標記他了。

顏山嵐在床上無力地掙扎,睡袍大敞開,胸口和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氣裡,在微涼的空氣裡慢慢變粉。

他像過去那般自我疏解,但是承受過傅斯容的身體變得貪婪,手指的輕撓像勾引,喚醒了更深層的渴望。

眼看身體越來越燙,顏山嵐往床上噴了之前常用的安慰劑,細密的水霧落在他身上,卻不起一點作用。

他換了好幾種,最後在床頭櫃裡隨手抓了一瓶,往淨化系統的出風口一噴,帶著點菸燻味的清淡木香瀰漫在空氣中,和焦躁的苦橙花融為一體。

被燒得一團糟的神經慢慢冷卻下,顏山嵐不記得那是什麼味道,安慰劑的標籤被他撕掉了。

但他知道,這一定是最像傅斯容資訊素的味道。

安慰劑只維持了幾個小時,在傅斯容來前就散得一乾二淨。

抑制劑在顏山嵐的體內起效,他的體溫降回正常的範圍,氣勢洶洶折騰了一整天的資訊素慢慢安靜下來。

躁動到了尾聲,餘韻只是微不足道的掙扎。

空氣淨化系統不停運轉,房間裡的資訊素濃度比正常發情期低了許多,只有顏山嵐身上因為腺體發熱的緣故,苦橙花的味道格外濃烈。

剛才傅斯容能頂住資訊素的勾引,不是他定力好,只因為他碰巧錯開了最危險的時候。

生理淚水順著眼尾流下,顏山嵐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

他看著地上兩個被用過的抑制劑外殼,啞著嗓子罵了句:「混蛋。」

第14章 花園

顏山嵐的發情熱在兩個小時後完全消退了。

空氣裡還彌留著些許資訊素的味道,顏山嵐撐起綿軟的身體,垂頭坐在床邊。

潮濕的碎發黏在泛著粉紅的臉頰和脖頸上,身上的睡袍和床單被汗水來回打濕了幾遍,散發著膩人的苦橙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