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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福在訕訕地不出聲。

「兩條路,福在,要不跟我走,要不,回家。」

她想一想,「我想回家看看。」

「一有事,立刻用那隻手提電話。」

月枚送福在回家,司機在門外等候。

門一開啟,就有陣黴味衝出來。

市內陰暗、汙、滿屋雜物:吃剩食物、髒衣服、報紙……丟了一地。

月枚哼一聲。

飯桌上有許多空酒瓶,另有一樣東西吸引了月枚注意。

「怪不得。」

福在抬起頭。

「你看,」月枚指著桌上兩顆白色藥丸。

福在輕聲問:「這是什麼?」

月枚用手指沾一點藥粉放入口中,「不出所料,這是安非他命,俗稱速度的一種毒品,我知道,我也曾經服食。」

福在雙手發抖。

呵,邵南已全盤失救。

本來她也沒有抱著希望,此刻,更加像雪上加霜。

月枚說:「極毒興奮劑加酒精,可使一個正常人變成怪獸。」

福在跌坐在沙發上。第三章「你還不撤退,更待何時?」

福在喃喃說:「在他人生最低點離開他?」

「最低?低處未為低,待他撥了你的皮去換毒品,你才知什麼叫最低。」

福在突然覺得暈眩。

「去,回房去收拾行李,我半小時後來接你走。」

福在點點頭。

月枚捂著鼻子出去。

福在走進狹小的臥室,看到床上凌亂一片,她發現一件不屬於她的衣物。

那是一件深份紅色尼龍睡衣。

福在不相信雙眼。

正當事情壞得不能再壞的時候,它專為漆黑。

邵南把所有的罪行都犯齊了。

福在真得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先離開這個地方,再申請離婚,重新找工作,一步一步來,再次站起來。

福在吸進一口氣,傷口隱隱作痛,她扶住椅背借力。

王福在,倒下來與否,看你自己的了。

她咬緊了牙關。

這時,門鈴響起,福在以為月枚來接她,但門外站著一個陌生人。

「我找邵南先生。」

又是哪個債主?

「你是邵太太吧,我是幸福保險公司代表,我姓蘇。」他遞上名片。

福在呆呆地看著他。

沒有廉恥

「是這樣的,」那人咳嗽一聲,「邵先生約了我與他談保單的事。」

福在輕輕說:「他有一份人壽保險,每月供款已有十年,這事我知道。」

那人笑了,「邵太太,可以進來說幾句嗎?」

福在請他進屋。

那人不知坐在什麼地方才好。

福在把椅子清理出來。

他坐下說:「邵先生的意思是要把保險金一下子提出來。」

福在呆呆看著經紀。

「他,沒有與你商量?我們的忠告是:此刻提出現金,會有很大損失,繼續做下去,三年之後,可以獲取兩百萬。」

他等不及了。

「很可惜是不是,邵太太,你是保單上受益人,或者你應與邵先生再次商量一下?」

福在聽見自己說:「是,是。」

「我下星期再來聽訊息。」

福在答:「勞駕你了。」

「邵太太,已欠兩期供款,已經到期。」

「我明白,我寫支票給你。」

保險經紀鬆了口氣。

福在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