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直沒敢出聲,直到魚人走遠了,顧龍鳴才長舒一口氣:“媽的,它居然是跟著魚腥味找過來的,我還以為我們死定了呢!”
他們都沒想到魚在這裡居然起著這樣的作用,要不是林秋石反應夠快,恐怕他們三人至少得折損在這裡一個。
雖然魚人走了,但阮南燭的表情卻依舊沒有鬆懈下來,他凝重的神色讓顧龍鳴有些不安,他道:“怎麼了?祝萌?”
“我覺得簡千媛要死了。”阮南燭說。
顧龍鳴剛想問為什麼,就想起了白天簡千媛身上發生的異常情況。她似乎吃了非常多的魚,甚至於在離開餐廳時,他們都能聞到簡千媛身上那股子濃烈的魚腥味。而既然這味道他們都能聞到,毫無疑問,那頭怪物,也可以輕易的嗅出。
果不其然,在魚人怪物離開不久後,林秋石敏銳的聽力就捕捉到了一聲女人的慘叫,這慘叫聲離他們似乎有些遠,林秋石也只能聽到一個大概,而顧龍鳴和阮南燭,則似乎沒辦法聽到。
慘叫聲一直在繼續,伴隨著哭泣和哀嚎,最後變得微弱起來,只留下讓人渾身發麻的咆哮和咀嚼聲。
這聲音是從甲板的位置傳過來的,林秋石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們第二天會在甲板上看到什麼。
想來那又是一具被掏空了的屍體,內臟被啃掉,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骨架。
阮南燭似乎察覺林秋石睡不著,他坐到了林秋石的床邊,和林秋石躺在一起,把下巴靠在林秋石的頭頂上,輕輕的吻著他的髮絲。
身後傳來的身體的溫熱感,給了林秋石冰冷的聲音一點慰藉,只是可怖的聲音卻好似繼續迴盪在林秋石的耳朵裡,他彷彿還能繼續聽見簡千媛的哭嚎……
“她死了。”林秋石說。
“嗯。”阮南燭道,“睡吧,這是正常的事。”
林秋石嘆氣:“或許我有什麼辦法救下她的。”
“但是你得先救下自己。”阮南燭的手指在林秋石的髮絲間穿行,“我們還差一把可以殺死它的長劍。”
神話裡,忒休斯殺死牛頭人使用的是一把長劍,但是現在他們沒有在船上看見任何看起來可以對魚人產生傷害的武器——餐刀肯定是不行的。
“線找到了。”林秋石說,“開胃酒也找到了。”在簡千媛死後,他明白了開胃酒的含義。
阮南燭親了親林秋石的耳朵尖,道:“睡吧,明天再說。”
林秋石嗯了聲,閉上了眼睛。
說是睡覺,他其實還是沒能睡得太著,只是迷迷糊糊的熬到了天亮。
今天天氣不好,那厚厚的雲層再次覆蓋住了天空,光線暗的嚇人。
林秋石早早的起床,和阮南燭他們一起去了甲板,毫不意外的看見甲板上多了一具屍體,雖然臉已經看不清,但從衣著上來看,的確是簡千媛的。
她肚子被剖開了,昨天吃的所有的魚都不見了蹤影,同時不見的,還有她的內臟。
“嘔——”本來就暈船的沈覺新再次嘔吐了起來,同樣和他一起吐的,還有幾個承受能力比較弱的姑娘。
林秋石還看見那天給他提示的小沫,她身上褪去了一些新人的生澀,表情變得麻木了許多,彷彿已經接受了眼前這個可怖的畫面。
時間過去兩天,簡千媛是第二個被吃掉的祭品。
眾人簡單的把簡千媛的屍體處理掉了,說是處理,也只是扔到海里面看著她剩下的部分被魚類分食。
“我昨天也看到了那個怪物。”看到怪物的人數多了一些,有人在顫聲描述昨天發生的事,“它就從我的門口走過去,走到了簡千媛的屋子,然後劈開門,把簡千媛從屋子裡拽了出來……”
“那東西太可怕了。”那人說,“我救不了她,我不是怪物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