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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會兒。他突然換了一種很認真的口吻,看都不看維羅克一眼。

“你知道要在米蘭召開同際會議嗎?”

維羅克說他有每天閱讀報紙的習慣。弗拉基米爾又問他能讀懂嗎,維羅克說他知道自己在讀些什麼。聽到這個回答,弗拉基米爾繼續翻著桌上的檔案,嘴角一撇嘟噥道:“是啊,只要不是用拉丁語寫的。”

“用漢語寫的也讀不懂。”維羅克平靜地說道。

“在我看來,你的一些革命戰友的文章就像用漢語寫的一樣,我是一點也看不懂。”弗拉基米爾不屑地用甩了甩面前的一份檔案,“這些標有子。P。的檔案是什麼?還畫著相互交叉的錘子、筆和火炬。這子。P。是什麼意思?”

為了看清弗拉基米爾手裡的檔案,維羅克向前走了幾步。“子。P。是,無產階級的未來,的縮寫,,無產階級的未來,是一個組織。”維羅克解釋道,“這個組織在原則上來講不信奉無政府主義,但是對革命變革的各種觀點持開放態度。”

“你參加這個組織了嗎?”

“我是副主席之一。”維羅克長呼了一口氣,弗拉基米爾又看了看他。

“那你更應該覺得羞愧了。”弗拉基米爾尖銳地說,“你們的組織除了在這樣的破紙上登一些胡說八道的預言之外還能做些什麼?告訴你,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我坦白告訴你,你要想從大使館這裡拿錢,就得好好出力。你很懷念老斯多特·沃特內姆的時代是嗎?那我告訴你吧,那個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不工作就別想拿錢!”

維羅克聽到後感覺膝下一軟。他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喘著粗氣。

維羅克確實被弗拉基米爾的一番話震驚了。陽光費力地穿過倫敦上空的濃霧,照進大使館一等秘書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的亮度讓人感覺十分舒適。維羅克和弗拉基米爾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在沉寂中,維羅克聽到窗外一隻蒼蠅嗡嗡在飛。這是今年的第一隻蒼蠅,維羅克想。蒼蠅一出現,春天就要到了,蒼蠅的預報比北歸的燕子還準確呢。蒼蠅雖小,精力卻旺盛,一直飛來飛去;維羅克雖然體型大,卻被別人批評為懶散。想到這裡,維羅克感覺十分不爽。

弗拉基米爾心裡偷偷地把維羅克的身材和長相都奚落了一番。他想,維羅克這傢伙又肥又胖,土裡土氣,還那麼笨,站在那裡就好像來要賬的水管工一樣。弗拉基米爾不時會流露出一些美式幽默。他對水管工這一類的技工可沒什麼好印象,他覺得他們根本沒什麼能力,又懶惰,只是靠忽悠人來賺取錢財。

弗拉基米爾看著維羅克,想著面前這個人就是那個有名又受器重的秘密特工,今天總算見到真面目了。弗拉基米爾只知道這個特工以前身份非常神秘,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只知道他的代號是“△”。當時,在沃姆內特的一些官方檔案、半官方檔案和機密檔案中經常看到這個代號。特工“△”的訊息十分有用,能夠影響皇室上下的出行計劃、時間安排等等。有時,皇室甚取消其整個行程安排。這麼有名的一個人就是面前站的這個人啊!弗拉基米爾心裡一直在嘲笑著維羅克,一方面是因為他難以相信維羅克就是特工“△”,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也看不起巴倫·斯多特·沃特內姆大使。當時,皇室比較器重沃特內姆,選他作為大使,其他一些外交官員多有不服。沃特內姆總是一臉嚴肅,特別容易輕信人,這點是出了名的。他有許多社會革命的想法,他認為自己是一位天賦使命的外交家,來到人間見證瘋狂的民主革命是如何終結外交,甚至終結世界的。他寫過一些充滿悲觀預言的文章,都淪為了外交部辦公室裡談論的笑料。在他彌留之際,他的一些皇室朋友以及要人都去看望他。據這些人說,沃特內姆在臨終前還高呼:“不幸的歐洲!你的子孫道德淪喪,而你註定消亡!”弗拉基米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