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中丞沉穩,足智多謀,他若前往芳城,定能震懾晏王軍,而因他乃文官之故,雖在氣勢上能鎮壓晏王軍,卻是沒那本事統領全軍,是以皇上您不必擔憂他會帶兵攻下京城。加之他在朝中關係不少,若能立他為王,必能收攏同他交好之人。”
李公公的話,專撿這好聽的說,誇大其詞,將安天仁哄得心花怒放,摸著下頷點了點頭後,立馬喚人下冊書,冊封傅於世為賢王,明日便前往芳城上任——竟是連一刻都等不及了。
李公公頷首一笑,聽得安天仁喚人制冊書後,便躬身退下,回了自己房中,書信一封,使喚了一個親信,喚其送給遠在南方的晏蒼陵。
三日後,冊書製成,頒佈天下,百官皆驚,有大喜過望者,有心生憂慮者,有淡然圍觀者,而其中當屬王恩益的面色表情最為古怪。
關於立傅於世為親王之事,王恩益身為天子枕邊人,當朝朝廷的實際掌控人,竟對此事毫不知情,而下的冊書需得經由尚書省同中書省製出與稽核後,方能下詔,但這一耗時的過程,卻無人將其告知於他。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朝廷有人在瞞著他,不,更確切的說,是朝中有他未能掌控的勢力。
他一頓,目中寒光頃刻砸向了高坐龍椅之上的人,卻見那人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駭人視線,打了幾個抖,臀部都挪得差些落出龍椅之外,故意咳了幾聲,將臀不著痕跡地往裡移,擺正了姿態,再將面色整回嚴肅之色。
王恩益淡淡地將視線收了回來,輕蔑地在嘴角勾起一哂,這般軟弱無能的人,會有勢力?當真可笑。
卻不知,在王恩益斂下頭時,安天仁眼底生出一絲狠戾的怨毒之色。
冊書下頒,傅於世面上並無表情,淡然地跪地叩首謝恩,雙手虔誠地接過,一簡單的受封之禮便已完成。
安天仁已經等之不及,揮揮手,便喚傅於世回府上收拾收拾,今日即刻上路,這話一出,誰人不是滿腹疑雲,但卻無人敢置一詞,默默地吞下疑惑。
當是時,傅於世受禮將退,王恩益卻忽而站了出列,媚笑著朝安天仁送出一記秋波,勾得人神魂顛倒,緩緩開口:“微臣近日聽聞晏王娶了一位凶神惡煞的男妃,卻不知皇上可知此事。”
這等受封之時,忽而道出這牛馬不相及的話,百官皆疑惑地望著他,但安天仁卻僅是逝過一瞬的驚訝,便沉下了臉,這晏王娶男妃之事,只有李公公在昨夜同自己提及,王恩益又是如何知曉,莫非李公公是他心腹?可仔細想想,卻又不太像,李公公為人如何,他最是知曉,是以他對其全權信任。那若非李公公的話,便是說明昨夜談話之地,有人在外偷聽了。
一思及此事,安天仁打了幾個寒顫,大口喘了幾口氣,強沉下心底的殺意。
兩個表面惺惺作態,暗送秋波之人,皆不知彼此內心早已對對方千刀萬剮。
便在電光火石摩擦之時,安天仁開口打斷了兩人間的暗潮洶湧:“啊,此事啊,昨夜李公公告知朕了,怎地,這有何不妥麼。”
“皇上,微臣斗膽,聽聞約莫兩個月前,西平王吳其康畏罪潛逃,而一個月後,其子吳嘯領兵造反,但便在西平軍即將攻向皇城時,晏王軍從中殺出,將西平軍打退回了南相,吳嘯本人不知所蹤。此事可是真的?”
這話一出,百官皆倒抽了一口氣,因稟報此事之人,乃是昨夜夜深入宮道出的,百官並不在場,如今聽這等訊息卻是由王恩益而非安天仁道出,便瞬間醒悟,這皇宮中王恩益才是真正的主——看百官對王恩益欽佩而諂媚,安天仁氣得是牙癢癢的,面上卻得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抖著聲道:“真……真的,朕當時聽聞時,可嚇慘了,啊,王愛卿,您提這事,是……”
“皇上,依我桓朝律法,有兵權者,非有天子下詔,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