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我知道。先父就是個愛爾蘭漢子。&rdo;

&ldo;好。他告訴我：&l;索爾，&r;他說了一百遍，&l;銷售單據一定要儲存七年。&r;誰知道為什麼?他是這麼做的，我也是這麼做的。跟查稅什麼的有關吧，我不知道。總之，我把單據儲存七年。加了今年的，就把最舊的那一年丟掉。&rdo;

&ldo;可以讓我全部看一遍嗎?&rdo;

&ldo;全部看一遍?隊長，那裡少說也有十萬張單據耶。&rdo;

&ldo;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看嗎?&rdo;

&ldo;請便。莎拉!&rdo;索爾&iddot;阿佩爾突然大叫。&ldo;你，莎拉!&rdo;

一位猶太老太太把頭探出接線生的窗戶。

&ldo;告訴他&l;不幹&r;!&rdo;阿佩爾大叫，老太太點頭縮回。

現在狄雷尼想離開，倒是阿佩爾不放他走了，不停跟他握手，話匣子一開就關不上……

&ldo;上樓到店裡，要什麼儘管挑，付錢之前叫他們打電話給我，我給你特別優待，相信我。你知道，你們愛爾蘭人跟我們猶太人很像。我們都是詩人‐‐我說的對不對?現在還有誰會講話的?只有愛爾蘭人和猶太人。需要警察，就找愛爾蘭人。需要律師，就找猶太人。我賣的這些東西，你以為我懂嗎?哈!我呢，要露營也是在邁阿密海灘或拿騷(譯註：巴哈馬首都)，在游泳池裡漂在塑膠沙發上。一大杯好酒在手，四周全是穿著小小比基尼的俏紐。對我來說，那就是戶外生活。隊長，我喜歡你。狄雷尼‐‐對吧?電話簿裡有你號碼吧?當然有。下個月，我侄子成人式，我打電話給你。你什麼禮都不要送，懂嗎?什麼都不要送!我會去看凱文&iddot;凱斯。我發誓我會去。人一定要工作。莎拉!莎拉!&rdo;

狄雷尼終於離開，邊大笑邊搖頭，樓梯上與他擦身而過的人都以奇怪眼神看他。他不認為阿佩爾會記得邀他參加成人式，但如果阿佩爾真的記得，狄雷尼決定要去。你多常遇到這麼個活蹦亂跳的人?

唔，他問出了想知道的事‐‐一如往常，情況不如他害怕的糟，也不如他希望的好，他在春街上往西走，突然被煎臘腸和辣椒的味道襲擊，於是跟一群波多黎各人和黑人一起擠在一處露天的快餐櫃檯，吃片臘腸披薩，喝杯甜可樂，堅決忘記節食這件事。有時候……

他轉了兩班地鐵和一班公交車，回到家，瑪莉正在廚房喝咖啡，他也一起喝了一杯，告訴她自己已吃過午餐，但沒說吃了什麼。

&ldo;不管是什麼，裡面都有大蒜。&rdo;她嗅聞著說，他大笑。

他在書房工作直到下午三點，將最新資訊加入報告。他自己的調查行動檔案逐漸變成厚得令人愉快。當然，跟隆巴德行動巨細靡遺的報告比起來差得遠，但現在它也有寬度，有寬度了。

下午三點，他打電話給索森副督察。這次留言服務的接線生請他在線上稍候，等她查一下。幾分鐘後她回來，告訴他索森請他晚上七點再打。狄雷尼結束通話，如今深信發生了什麼事，有事不對勁。

他把憂慮擺到一邊，繼續整理筆記和報告。如果&ldo;嫌犯&rdo;確實是登山客‐‐狄雷尼相信是‐‐那麼除了戶外生活的郵寄名單，難道沒有其他關於他身份的可能線索?比方說，有沒有某個本地或全國性的登山俱樂部或協會，可以從會員名單中挑出二五一轄區的居民?有沒有某份專談登山的通訊或雜誌，訂閱名單也可以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