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艾德華。&rdo;索森耐心說道。&ldo;我們認為有機會。機會的確很小，但值得一試。是的，你必須便服辦案。是的，你只有獨自一人，沒辦法向市警局要求人員或裝置。但我們會安排聯絡人，透過聯絡人我確保你需要的東西都拿得到：指紋比對、證據分析、檢驗報告、前科紀錄，不管你需要什麼，都拿得到。我們會設法掩飾，不讓布羅頓聽到風聲，否則我們全都完蛋。&rdo;

&ldo;聽著，&rdo;狄雷尼情急道，&ldo;是隻有你們兩個想除掉布羅頓，還是真的有其他十幾個人，一路直到局長?&rdo;

&ldo;有其他人。&rdo;索森嚴肅說道，強森也同樣肅穆點頭。

&ldo;行不通的。&rdo;狄雷尼說得斬釘截鐵。他起身開始來回踱步，雙手交握背後。&ldo;你們知不知道這樣一件命案需要多少人調查?要有人搜下水道，翻垃圾桶，按門鈴問問題，調查隆巴德的私生恬、職場生活、政治生活，一路上溯到他出生的那一天，試著找出仇家。我‐‐或者任何其他人‐‐怎麼可能單打獨鬥一手包辦這些?&rdo;

&ldo;艾德華，&rdo;強森輕聲說，&ldo;你不需要一手包辦這一切。這些，隆巴德行動現在都在做，我向你發誓，他們呈上的每一份報告你都會拿到影印本。不管什麼時候有巡警或警探或專家寫下任何關於隆巴德之死的東西，你都會二十四小時之內看到副本。&rdo;

&ldo;這是我們的承諾。&rdo;索森點頭，&ldo;只是別問我們要怎麼做到。&rdo;

&ldo;不會，我不會問。&rdo;狄雷尼連忙說。&ldo;但是你們究竟認為我能比隆巴德行動現在已經在做的多做什麼?&rdo;

&ldo;艾德華，&rdo;索森嘆氣，&ldo;別妄自菲薄。我記得有一次我在你家吃晚飯，我們談到你做了某件事，卻讓組長居功‐‐當時你還是巡官‐‐結果芭芭拉生氣了，說你應該更懂得為自己出頭。她說得沒錯。艾德華，你有辦案的才能、動力，天分隨你怎麼稱呼都行。這點你知道，但不肯承認。這點我知道，而且一有機會就大肆宣揚。是我出的主意，要讓你用這種方式加入這件事。如果你答應，那很好，我們就開始工作。如果你不答應，只想辦妥退休，也沒關係，不傷感情。&rdo;

狄雷尼走向一扇窗，瞪著樓下擁擠的街道。路上塞車，喇叭聲四起，行人匆匆穿梭車輛間，熱鬧喧騰，有如潮來潮湧。他聽見喇叭，警笛，遠處輪船出海的汽笛，頭上一架飛機逐漸朝甘迺迪機場降落的嗡嗡聲。

&ldo;完全沒線索?&rdo;他問，沒轉身。

&ldo;半點也沒有。&rdo;索森說。&ldo;什麼也沒。連個說得通的理論都沒有。一片空白，完全一片空白。布羅頓開始顯出壓力了。&rdo;

狄雷尼苦笑轉身，看著強森督察發話。

&ldo;班，我告訴過他命案破案機率的統計數字。你知道四十八小時之後機率降得多低吧?&rdo;

&ldo;知道。&rdo;強森點頭。&ldo;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四天，每一分鐘布羅頓破案的機率都在降低。&rdo;

&ldo;對我而言也是。&rdo;狄雷尼哀愁地說。&ldo;這是說如果我接手的話。&rdo;他匆匆補上一句。

他轉回身面對窗外，雙手插進口袋。他多麼希望能跟芭芭拉討論這件事，以往他職業生涯中每一個重要決定都是如此。他需要她犀利、實際、積極的女性智慧來探究各種動機、選擇、可能、退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