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視線,彷彿對面站著的只是一對不認識的人。
最令人絕望的不是爭吵,而是被漠視。
擦身而過的那一刻,寧皎依再一次體驗了一把心灰意冷的感覺。
哪怕傅定泗開口冷嘲熱諷,罵她水性楊花,她都能自我麻痺一下,認為傅定泗多少是在意她的。
就算只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也沒關係。
可惜,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無視了她。
她在他心裡……當真是一點兒位置都沒有。
他可以因為寧晚晚的一通電話就義無反顧地離開,但是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靠在別人懷裡時,他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真諷刺,不是嗎?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曾經的傅定泗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傅定泗經常會因為她跟別的男人走太近就吃醋,吃醋的結果就是把她拽到床上收拾她。
每一次,她都會被他弄得節節敗退,最後檢討認錯保證一條龍。
現在……呵。
盛馳耀清楚地從寧皎依眼中看到了絕望。
他胸口悶得慌,摟著她的手收緊了幾分。
………
從醫院到餐廳的路上,寧皎依一直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盛馳耀帶著寧皎依到了附近的一家生煎鋪,為她點了一碗蝦仁豆腐湯還有二兩生煎包。
寧皎依的口味,盛馳耀記得非常清楚。
這會兒店裡沒什麼人,點好的餐很快就上來了。
寧皎依低頭看著面前的湯和生煎包,完全提不起胃口。
“多少吃一點兒,不然你會胃痛。”盛馳耀拿了勺子遞給她,低沉著嗓音哄著她:“乖。”
寧皎依接過勺子,舀了的一口湯喝送到嘴裡。
“你記不記得之前有一次我跟你一起吃飯被他發現,他找你吵架?”喝完一口湯,寧皎依冷不丁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盛馳耀被她問得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記得。”
“現在他不會了。”寧皎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根本不在意我做什麼。”
盛馳耀:“……”
他很想問她,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飛蛾撲火?
一定要等到遍體鱗傷的那天才能覺悟嗎?
不對,她現在……已經遍體鱗傷了。
傅定泗帶給她的傷害太深,太重,而他一轉身,瀟灑到什麼都不記得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在揹負著那段痛苦的記憶踽踽獨行。
“皎皎——”盛馳耀輕嘆了一口氣,“和他分開吧,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會。”雖然很難過,但是寧皎依的態度仍然是很堅定的:“就這樣吧,是我要的太多了,他人在我身邊就行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盛馳耀:“……”
她是真的不在乎嗎?
如果她真能做到不在乎,也不會因為他的一次漠視就傷心至此。
吃過午飯之後,寧皎依回到醫院看了一下敏敏,然後就跟盛馳耀回福利院了。
回到福利院以後,寧皎依收拾了一下東西,跟盛馳耀道別,回到了西苑別墅。
寧皎依剛剛回來沒多久,傅定泗也回來了。
傅定泗進門的時候,寧皎依正坐在沙發上喝水。
她今天很疲憊,進門之後就不想動了,又餓又渴。
寧皎依抬眸掃了一眼傅定泗,然後放下了水杯,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現在不想看到傅定泗。
一看到他,就會想起那些不高興的事兒。
她怕自己忍不住跟他打架,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