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上發呆。腦海裡一會兒是許超爽朗的笑聲,一會兒是李阿姨陰沉的面孔,攪得心神不定,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祥之兆襲上心頭。
就這樣俺還抱著一線希望,那是因為許超的態度沒有變,可是他被李阿姨管得越來越緊,和俺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終於有一天,接到了李阿姨的電話,按照她約定的地點,俺們進行了一次長談,李阿姨臉若冰霜,一掃以往的熱情和笑容,以居高臨下的口吻很嚴肅說出了她的意見,實際上就是最後通牒。她猶如一個*官,高高在上,宣判一對男女青年戀情的死刑。
俺就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麼?為什麼俺就不應該得到許超的愛,為什麼俺就不能愛許超,俺難道愛自己心上人的權力都沒有嗎?
俺整天心亂如麻,愈發強烈的思戀許超,儘管見面的次數少了,卻在努力地尋找時機,好像一個勤勞的蜜蜂,不放過任何一次採蜜的機會。每次見面都像蜜蜂細心觀察花蕊的那樣觀察許超。哪怕許超有任何一點微小的變化,都要問個明白,這種敏感到了神經質的地步,許超說俺變樣了。可是俺反而認為是他變了。
一天,俺剛到班上,開抽屜的時候,才發現鑰匙丟在家裡了,於是趕緊回家取鑰匙。當俺走到房門口的時候,聽到爸爸和一個女人的談話聲。憑著一個女孩特有的敏感,俺站在了門口,聽聽爸是在和誰說話。
“你知道不知道你家的盼盼現在和我家的小超談戀愛?”這不是李阿姨的聲音嗎。
“不知道,孩子的事情我基本不管。”
“你呀,糊塗呀,小超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心裡沒有數?”
“小超怎麼是我的兒子?那不是你和許縣長的?”
“你真是個糊塗蟲,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劇團到新海市演出一個多月,你不是還唱紅了新海市嗎?那一個多月,我們哪天不是在一起?你像餓狼似的哪天放過了我?這孩子就是那次有的。你算算,虧你還是醫生。”
沉默了好一會,才聽到爸爸的聲音:“哦,不錯,怎麼沒有聽你說過啊。”
“你傻啊,從小超出世以後,你家管你那麼緊,老許不是也提拔了,我們還能再來往嗎?這次不是小超和盼盼發生了戀情,我怎麼也不會說的。不是盼盼那天到我家,我還不知道兒子的物件就是自己的妹妹呢。現在兩個孩子正在熱戀當中,怎麼反對也不聽,實在沒有辦法,我才來找你商量的。你說說這哥妹夫妻不是招罪嗎?”
“那你說怎麼辦?”
“你們夫妻找盼盼說,趕緊給盼盼找物件。我呢,這邊勸小超,抓緊給他介紹物件,只有這樣才能拆散開。”
“好那就這麼辦。”
“那我走了,哦,我還要提醒你,這小超的身份千萬不能洩露出去。”
“你放心,絕對不會的。”
聽了爸爸和李阿姨的對話,俺的腦子“哄”的一聲,眼前發黑,幾乎要癱倒在地。知道李阿姨要離開了,俺無力地走到了另外一間屋裡。
原來爸爸年輕的時候非常喜歡京劇,人長得漂亮,又有一個好嗓子,悟性又高,成為一個京劇的票友。
梨花阿姨是當地劇團有名的花旦。她身材修長,面板細膩,有一副金嗓子,非常有名氣,只要她出場,劇場就會爆滿。
許超的爸爸許前進,從南京師範大學畢業被分配到新宿縣中學做語文教師,因為文章寫得好,被文化局長看上了,於是調到文化局做辦事員。許前進為人忠厚老實,處事低調,一直默默無聞地工作,平時並看不出什麼能力和才華來。倒是豔福不淺,經朋友介紹和劇團的名旦結婚。當時的梨花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名氣,因此小兩口平平淡淡過日子,倒也和和氣氣。
梨花在劇團是朱玲芝的徒弟,因勤奮好學,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