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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這等亡命之徒,死有餘辜!由尾君,閒話少說,你出劍吧."

由尾笑道:"年輕人,憑你還不配我出手."他朝一邊的那劍客使了個眼色,那人又是颯然一下拔劍在手.修流笑道:"由尾先生,你看仔細了,這招便叫'滿樓紅袖'!"

說著,騰身而起,於半空中驟然揮劍擊刺,風馳電掣,劍光布透滿院,嗤嗤有聲.那東瀛劍客未及出手,修流劍勢已經如浪濤般湧至,劍尖一下抵及他的喉口.

溫眠道:"'滿樓紅袖'應該是紅光四濺,滿地血雨,方才痛快淋漓."修流道:"晚輩與這位師傅無冤無仇,因此論劍當只該以點到為止."

那劍客二話沒說,雙膝跪下,雙手掣劍,突然狠命便望自己腹部刺扎進去.修流吃了一驚.那由尾看著他痛苦地痙攣著的臉,突然拔出劍來,一劍揮斬下去,砍斷了他的頭.那兩位東瀛美女花容失色,都驚叫起來,慌忙躲到了暗處.

由尾對修流道:"閣下劍法固然不錯,但是對於東瀛武士來說,你把劍頂在他身上的要害部位,只能讓他覺得比死還要難受.你的這招'滿樓紅袖'出手極快,內勁透於劍端,要是我師兄大麻見了,必然要大加點評一番,在他的《名劍傳略》中,大書特書一番."

修流笑道:"由尾先生,現在舍下配得上你出手了嗎?"由尾道:"在下在一百招之內,須贏你不得.可我今日原不想與你過招.我費盡心血才找到睡翁,無非是想討回本師的那柄家傳寶劍而已.因此不想節外生枝.今日只想就事論事,與睡翁弄個明白."

溫眠道:"我已說過,鼎千松是我所殺,但他的家傳劍器卻的確不知下落.由尾君,你既然想糾纏下去,老夫今日也只好陪你玩玩了."說著,以劍撐拄著,慢慢下得榻來.

這時,斷橋等人忽然都從廳堂後走了出來.由尾猛然間見了鐵巖,吃了一驚,道:"山川君,你如何也在這裡?先生也來了嗎?"

鐵巖大聲道:"由尾君,方才這溫老師傅已經說了,我祖父的確是他所殺,那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當初日明兩國興兵,前後八年,死傷無數,但生死者各為其主.我祖父於英年隕身沙場,做為武士,原是應該,因此家父早已不存報仇之念.天底下所謂公道,豈是一兩場鬥殺所能討到的?我輩習武之人,當以生為本,以死為歸,但求天下彌合,杜絕無事生非.我的家傳寶劍,其利芒若加於無辜蒼生,得之夫復何益?睡翁既然說了,我家那把家傳古劍,不在他的手上,你何必還要跟他過不去?"

由尾笑道:"他說不在他這便果真不在嗎?山川君,你的的這番高論,已頗得半月禪師的神髓,不知師傅聽到時是何滋味.無奈僕生性嗜劍如命,便象當年睡翁在江湖上嗜血如命一般.今日睡翁若不出示鼎家古劍,這別院之中,只有血濺十步而已.睡翁,在下不恭,你請出手吧!"

這時"夫妻肺片"挺身出來,站在溫眠身前道:"誰要想再跟溫老爺子過招,惹他不得清靜,除非先殺了我夫妻二人."由尾冷笑道:"你們倆本事不大,口氣卻是不小,是不是辣子吃多了?以你倆人在江湖上的為人品行,在下若與你們過招,只怕要汙染了自己清白的雙手,劍刃無光."

"夫妻肺片"正要撲上前去,溫眠抬手阻止了他們.他嘆了口氣,跟修流,鐵巖,斷橋說道:"你們幾個後生聽著.我'血雨腥風'退隱三十多年來,早已洗心革面,不問世事.當年這'四菜一湯',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我收留了他們,我是看著他們長大的.他們在江湖上雖然殺人不眨眼,卻知道義氣兩字,重若泰山.這二十多年來,他們都在這焦山江面上看顧著老朽,讓我有一張清靜的閒床睡著,做些不著邊際的清秋大夢.這個由尾口口聲聲以君子自居,自命清高,想要清算江湖上舊往的糊塗帳,真要讓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