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公務在身,多有不便,還是改日請謝兄跟一眾弟兄們光臨寒舍,大家圍上幾桌,大大熱鬧一番,如何?"
謝僚聽了,眉開眼笑,便吆喝著眾官兵開船走了.修流在艙中看了,心想,這葉某人派頭還真不小,一句話便將來勢洶洶的官兵們給打發走了,看來定然也是個官家子弟.
葉思任進得艙來,跟白日歌道:"沒事了.這謝僚雖是粗人,卻講得義氣,以前在嘉定時與我有過交往.今日多謝白姑娘款待,葉某還有點俗事要上杭州去一趟,就此別過.不過,你下的麻藥的藥性也忒輕了."
白日歌笑道:"方才我根本就沒下藥.那還不玷汙了美酒與清羹."葉思任笑道:"況且,白姑娘似乎也捨不得將葉某宰了充雞肉賣!"
他看了眼修流,對他說道:"小兄弟,方才我裝醉時,看過你的'竹'劍了,原來那東瀛武士種田便是你所殺,我還為這件公案納悶了一段時間.你內力精湛,反應敏捷,將來武功修為不可估量.這位白斬雞白姑娘的手路縱然有不是之處,這次葉某便請你放過了她."
白日歌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葉先生,你要這毛小子放過我?他早已服用了我的'清心散',藥性還沒解開呢!"
修流與葉思任相視而笑了.葉思任道:"我第一眼見到這位小兄弟,便瞅出他剛逼出完體內之毒,因此在喝酒吃湯時,也便運起內力御毒,虧你整天做人肉賣,連江湖上的這些小門道都疏忽了."
白日歌道:"原來男人都是一樣的心眼."
86 白日歌
86 白 日 歌
他問修流道:"不知小兄弟的武功師承於誰?"修流道:"教授我內功心法的那個前輩,要我不要向人提及他的名號.恕我不能道出."
葉思任沉吟道:"既如此,便請小兄弟與我到船頭上,同我比劃三招,我便能窺出你的師承底細.據我所知,當今海內武功最著者,非'半死不活'於松巖與白石川莫屬.不知你是誰的門下."修流笑著不置可否.
葉思任道:"接下來能擔當得上授你內功者,只有'鰻鱺漁父'朱舜水先生了.朱先生獨來獨往,不收門徒,因此可能性也不大.另一個是燕山劉不取先生,但是我與他交過手,你現在的內力,與他只在伯仲之間.莫非你的武功,得傳自某位從不在江湖上顯山露水的前輩?"
他隨手拿起一根細竹棍,說聲小心了,便朝修流擊去.他一出手就用上了"清明劍"中的辣招"笛聲斷魂".
修流拔出劍來,用了"天知"心法的隨招拆招,一連還了七手,破了葉思任的招數.葉思任沒有看得出他的門路,接著使了招"煙波飄渺",竹棍頭尖直指向修流咽喉.修流急切之下,便使出了"旋風劍"中的"白駒過隙".
葉思陡然收手,笑道:"你定然是'旋風劍'的門下.不過閩中陳知耕陳老爺子卻沒有你這等內功,因此你很有可能是師從已退隱多年的'血雨腥風'冷雨風.可你的劍勢中,卻似乎少了他的那種威猛殺氣."
白日歌聽了,忍不住冷笑起來.修流卻笑而不語.
葉思任棄掉竹棍道:"葉某這就要上杭州料理帳目去了,俗事纏身,為稻粱謀,就此別過.有空再與小兄弟擺酒論劍,一分高下.二位後會有期了."修流道:"我馬上要趕去南京公幹,有空再向葉先生請教.多謝白夫人送了我一程,又燒了那麼多美味佳餚給我吃,我沒齒難忘."說著,騰身而起,跳下船去,竟自走了.
白日歌對葉思任道:"葉先生要去杭州,正好與儂家同路,何不就乘坐這船一起走."葉思任笑道:"如此再好不過.只是我怕著了你的道兒."白日歌笑道:"我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雞給飛走了,原想在你身上下手,不過現下已經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