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不能強求。”
錢公公沉吟片刻。忽然問:“你心裡,是否對娘娘上次當場應對之事,有些看法?”
平川笑笑,不答。
“娘娘素來這樣,只要你老老實實做事,讓她驗證一下又何妨?”錢公公深表同情地拍了一下平川的肩頭,表示安慰:“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習慣了就好了。她問就問唄,反正你也沒做什麼需要隱瞞的事。”
“我不象你,能得到源妃娘娘那樣的信任。”平川苦笑一下。
錢公公幽聲道:“我呀,跟她也差不多十年了,也不過如此,談不上什麼絕對的信任。那天你也看見了,也不是要問便問,說發脾氣就發脾氣……”錢公公自嘲地笑了一下。
“可我覺得她很信任你啊,那可比對我……”平川呵呵地笑道:“我可沒有吃公公的醋,羨慕還來不及呢。”
“羨慕個啥?你不知道從前……”錢公公低聲道:“源妃剛進宮還沒冊封的時候,就因為鋒芒太露,差點被別的美人給整死,劉美人誣她背後牢騷埋怨皇上不賜恩露,將她打了四十大棍丟在柴房,任其自生自滅。我見她可憐,就救了她。後來,就把她帶到了熙貴人身邊,結果沒想到她依然還是那麼有個性,為一點小事又惹惱了熙貴人,熙貴人一怒之下,把她貶到浣衣局,又是處處受人欺凌。她實在無法忍受,又來求我,我既然救過她一次,當然不想她死,於是周旋一番,又把她送到瑾貴妃身邊。你也知道,瑾貴妃溫婉,從不害人,我也不過想讓她平安一點地生活,她到底還是不甘心平庸,就藉著在瑾貴妃那裡生活的機會,近水樓臺先得月,得到了皇上的恩寵。再後來,生下了磐喜,就加封了皇妃。”
“她是個有野心、有手腕的人,加上早先的經歷,自然也就不肯輕易相信他人。”錢公公笑道:“你看,我也算救她好幾回了,對她有再造之恩,她也還不是這樣的態度對我,懶得同她計較。”
“她怎麼對我都算了,唉——”錢公公忽然嘆一聲:“對潤蘇,是不是就……”
他搖搖頭,嘆息道:“源妃娘娘個性極強,若是放在別人宮裡,早就容不下了,這麼多年來,幸虧了瑾貴妃照應著,甚至從未責罰過她一次。若說瑾貴妃走了,對她的女兒,也該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好好關照才是,可是源妃娘娘對潤蘇公主,唉……”
言下之意,似乎連他,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有些話,他只是不好說,潤蘇長得美麗。那是公認的,她跟源妃,本就不是一代人,身為皇帝的女兒。也不可能來跟源妃爭寵,就是這樣,源妃都容不下她。哪怕說說當年瑾貴妃的包容,也不該逼迫潤蘇遠嫁蒙古啊。那是人去的地方麼?
平川眨眨眼睛,猜度著,這錢公公同情潤蘇,是真的還是假的?
“錢公公,潤蘇公主,可是源妃的眼中釘啊,你可要站對立場啊。”平川不露聲色地將了一軍。
錢公公悶頭喝下一杯酒。嘟嚷道:“我發發牢騷不行麼?我們知樟縣,可是出美女的地方,從前,那太皇太后風清揚的母親,不就是知樟美女。不然,太皇太后會生得那般貌美?瑾貴妃就是我們知樟的,那潤蘇,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哦,原來你跟瑾貴妃是同鄉啊。”平川恍然道。
“就是同鄉啊,”錢公公憂傷道:“那時候,我不過是個茶房值事。有一次因為打瞌睡,誤了給皇上上茶的時間,還弄錯了茶葉,將銀針錯放成了碧螺春,那天皇上心情不好,張口就要打我六十大板……”
錢公公砸舌道:“那一下去。哪還有人啊,那不是叫我死麼?我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