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筆想了好久,可能是答不出,一個字沒寫就走了……”
源妃耐心地聽兒子說完,這才發話:“以後,我會每週去問問太傅的,別再讓我知道你還跟他一起瞎混,若是出現這樣的情況,別怪娘手狠!”
磐喜老老實實地應了。源妃擺擺手,正要讓他下去,磐喜又說話了:“娘,你可別去告訴父皇啊,要是磐義哥哥知道是我說出來的,肯定打我屁股……”
源妃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陰聲道:“放心,我不會說,你父皇,是不會知道的。”
磐喜如釋重負。
源妃猛地板起臉道:“你要好好給我讀書,聽見沒有?!”兒子,你將來,是要治理天下的,不好好讀書怎麼能行?!
磐喜連聲應著,忙不迭地走了。
源妃回過頭來,問身後的公公:“你去太傅那裡問的情況,跟喜兒說的是否一樣?”
“是一樣的,娘娘。”公公回答:“太傅說,再這樣下去,就包不住了,只能如實稟告皇上,不然,等到皇上知道了再來問起,罪過就大了……”
源妃輕輕地把手豎起來,打斷了公公的話:“你去告訴太傅,既然磐義沒有讀書的心思,就隨他去吧。本來嘛,做一個王爺,也不需要多少學識。皇上那裡,不用擔心,我會替他說話的,包他太傅沒有罪責。”
她用手一指案頭,是一小包金錠:“你給太傅送過去,就說,源妃請他對磐喜多加管教,這是辛苦費。”
她悠悠一笑,玩物喪志,磐義啊磐義,不思上進最好,還可以多活幾天。我就慈悲為懷,容你為你母親收屍吧!
夜已經深了,磐義的寢宮裡,還有燈光透出。一雙鷹眼,透過夜幕注視著那宮裡的動靜。暗夜,恐怖而詭異。
燈,放在磐義的床頭,床腳下是潤蘇送過來的食盒,他的面前放著一盤未下完的棋,可他的眼光,沒有在棋上,而是在手中的書上。他如飢似渴地讀著書,口中唸唸有詞。一旁,一個公公,一動不動地守護著他,眼睛,則警覺地四處瞟著,須臾起身,到門前、窗前拉起一條縫,檢視一番。
第二日,磐義宮裡的公公抄著兩手,呵欠連連地出了門。迎面碰上一個老公公,關切地問:“你這是怎麼了,老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難道,夜裡沒覺睡?”
“哎呀,你們主子,都折騰些啥?”他好奇地問。
“折騰些啥?”這公公陡然間來了氣,抱怨道:“大前天那麼晚了訓練歌伶,吵得要死,不是被總管幹涉了麼,前天就改成了擲色子,昨天又捉著我,陪他下棋一晚上,這個祖宗,讀書就瞌睡,一提到那個玩字,不知哪來的勁頭,自己晚上不睡,白天躺著大覺,也不顧我們的死活……”他晃盪著腦袋,竟象是就這幾句話的功夫,都要睡去了一樣。
“哎喲,那你可難了——”那公公感嘆著,安慰一陣,走了。
這公公也迷迷糊糊地告了別,往前去了。
那公公一折身,徑直去了源妃宮裡。
“寒蕊公主,皇上召您去正陽殿,”公公笑吟吟地進來:“快去吧。”
看公公的臉色,寒蕊彷彿猜到了什麼,喜滋滋地問:“是前線有好訊息了吧?”
“您去了就知道了。”公公故意賣著關子。
寒蕊並起雙腳,向前一跳:“懶得跟你兜圈子,我去問父皇!”
“父皇,是不是戰爭結束了,我們贏了?”寒蕊風一樣跑進正陽殿。
“你呀,還是這麼急哄哄的,也不知道先請個安?”皇上就是不說。
寒蕊趕緊鞠身,匆匆行個禮,復又眼巴巴地盯著皇上。
皇上忍不住笑了:“戰事還要半個月才結束呢。”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寒蕊撅起嘴,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