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去想。
他挽著她的肩膀,這樣近的距離,連她臉上的汗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汗水就那麼,毫無遮掩地淌下來,將她的吃力透露得一覽無餘。在這滿山的青氣中,他從她的汗味裡聞到了一絲絲從前那熟悉的香味,是的,她特有的味道。他注視著她凌亂的頭髮,感覺著她踉蹌的步伐,從前的愧疚,此刻的自責,都湧起在胸口,他突然地,就想站定了,抱抱她。就算是對她那樣執著的愛,給個回報吧,就當是對她如此費力的救他給個感謝吧,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他就想忘掉所有的一切,抱抱她,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味。
他其實,想開口,跟她說些什麼。可是,說什麼呢?為以往道歉,那又有什麼用呢?謝謝她?是不是多餘?安慰她?此時,可能她覺得,他比她更需要安慰還不一定呢。
他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其實,也想跟他說些什麼。但是,理智告訴她,無論說什麼,可能對他來說,都是錯。
於是,她絕望地,選擇了保持沉默。
他們就這樣一言不發,偎依著,攙扶著,相互體諒卻又互相不知,彼此之間沉默地,在山道上艱難地跋涉。
到達山頂,再一次休息。
“你吃東西吧,我去找點水。”寒蕊把滷肉的臘紙包遞過來。
平川望著她遠去,開啟了丟在一旁的包袱。肉夾饃還有四個,烙餅還有八個,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寒蕊回來了,看見平川的滷肉沒有動,於是問:“你沒吃?不舒服嗎?”
“一起吃。”他說。
她低聲道:“我已經吃過了。”
“你吃的什麼?”他盯著她的眼睛。
她若無其事地回答:“肉夾饃啊。”
他看她一眼,沒有戳穿她,只抓了滷肉,吃起來。
又過了一天,他們再次爬上一個山頂。
“你吃了麼?”等她再次打水回來,他忽然問。
她點點頭,看著地面。
“你吃的什麼?”他又問,顯得漫不經心。
“肉夾饃啊。”她笑了一下。
他看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他吃完了剩下的所有的四個肉夾饃,可包袱裡的烙餅一個也沒動。寒蕊要麼就沒吃,要麼,就還是吃的窩窩頭。
他看著她白白的、明顯沒有氣色的臉,尋思著,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下了山,我們就會到第一個給養點。”寒蕊忽然說話了。這還是這麼幾天來,除了要他吃東西,她去打水這些必須的內容之外,說的第一句話。
她寄希望於,到給養點去好好補充一下?
平川在心底打了個冷笑。可憐的公主,你還不知道,這個給養點根本就沒有人。除了我追你來過這裡,定洲的兵已經撤走,誰還會在這裡等你?!
寒蕊默然的面容。
能回去第一個給養點,當然是好,可是,她這麼說,完全是不想平川失去失望。帶著公主,受著重傷,如果沒有希望,他怎麼支撐下去?因為,她心裡其實是知道的,最壞的結果,就是個空。她的窩窩頭已經吃完了,今天上午,什麼也沒有吃。之所以把所有吃的都留著,就是為了防備這個空空的希望。
給養點終於到了,果然,空空如也,一切如故。
“這裡,不能久留。”寒蕊說:“我去看看還有什麼可以帶走。”
平川淡淡地笑了一下:“這裡很安全,至少今天晚上會沒事,安心睡一個晚上吧。”
第二個給養點如果被叛軍發現,他和寒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