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天了呢。”
“曉得他明天會來不?”潤蘇說著這話,眼睛望著寒蕊。
“也許,我不該發脾氣哦,”寒蕊又趴到了桌子上,軟綿綿地說:“我想,他不會來了……”“磁”的一下,杯蓋重重地轉了過去。
潤蘇偷偷地笑了一下,一把端起杯子,揭開蓋,喝上一口,說:“也許呢,誰知道呢。”
霍北良就是霍北良,永遠都不會是郭平川。
杯子重又回到桌上,寒蕊卻不再去轉蓋子了,只望著杯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寒蕊才開啟門,迎頭就是一大把狗尾巴草逼過來,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隨即氣急敗壞地叫道:“北良!”
果然,北良呵呵的笑臉從草叢後露出來:“氣消了?終於不連名帶姓地叫了?”
寒蕊白了他一眼,轉身進屋坐下。
“我好不容易才弄到這些草,”北良手腕一晃,狗尾巴草洋洋灑灑一陣跳躍,他說:“這可是最後一叢沒有枯萎的狗尾巴草了,已經是初冬了呢……”
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一眨眼,就已經初冬了。寒蕊暗暗地吃了一驚,望向那叢狗尾巴草。是的,綠色中帶著些大勢已去的衰黃,彷彿已經無法抗拒歲月的摧殘。心底登時湧起無盡的憐惜,輕輕地皺了皺眉。
“怎麼了?”北良敏感地覺出了什麼,柔聲道:“離離原上草,明年還隨春風生呢。”
她抿嘴一笑,有些調皮地望過來:“你不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生氣的人是你呢。”北良嘻嘻笑道:“我還怕你不理我。”
“那你還敢來?!”寒蕊把頭一偏:“你不但喜歡騙人,臉皮也有夠厚。”
“那要看對誰了。”北良晃了晃腦袋:“我要去出征,該兩個月見不到你呢,如今不是見一面少一面……”
驀地,寒蕊忽然一心驚,這句話,聽著,怎麼感覺這麼彆扭、奇怪又不祥呢,她突兀地頂了一句:“你胡說些什麼呢!”
北良笑笑,眼光轉向手中的狗尾巴草:“今年就完結了,你還想看,要等明年了。”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這最後一叢狗尾巴草,”北良將草舉過來:“這就是我,我就是你的這叢狗尾巴草。”
在寒冬中死去?!不會!
寒蕊嚴正道:“你不是告訴過我,狗尾巴草又叫不死草,它永遠都不會死。”
“哪有不死的草,”北良說:“草會死,人也會死。”
“可是還有春天……”寒蕊叫起來,不知為何,感覺心一抽,有些疼痛令她胸口發緊,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難受。
“春天它還會再生,可是,你如何就能知道,它還是從前的那一叢?”北良幽聲道:“心心,你要保護好了它的根,它才能再生。可是,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學會堅強地接受現實,面對殘酷。就象你從小都感覺很溫暖的皇宮,或許有一天,它也會讓你感覺很可怕,如果我不再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小心地,保護好自己……”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北良喃喃地說著,寬厚的手掌從她黑亮的發上滑落。
他今天,好奇怪啊。
寒蕊怔怔地問:“北良,你怎麼了?”
“沒什麼,一時感觸,才發這麼多感慨。”北良微微一笑,恢復了燦爛的笑容:“我帶你出去玩,好麼?”
寒蕊咧開嘴一笑,忽然又癟起了嘴,老大不高興地說:“不行,約好了瓊雲來,今天又沒戲了呢——”
“為修竹的事?”北良問。
寒蕊點點頭:“我猜,她應該會了解我們的苦心,答應嫁給平川。”
北良輕輕地握住了寒蕊的手,沒有說話。
她是如此地單純,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