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出個大洋相。
忽一下,又懊惱又窘迫,露出水面的臉和脖子頃刻間紅了個透。
看著寒蕊頭頂著浮萍,耳掛著水草,再迎上她迷糊的表情,北良忘記了自己也還站在水中,終於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
一不過三,終於應驗了。他們的三次見面,是這麼具有戲劇性。第一次,是從正陽殿偏殿的屋頂上掉下來,然後他把她象栽蔥一樣再次甩插到雪地裡;第二次,她大喊著從崇明殿的偏門飛進來,一把將他撲倒在地;第三次,雖然他早有思想準備,卻沒料到是這麼的“精彩”,她頂著滿頭水草,從水裡冒出來……
世上居然還有這麼搞怪的人,而且,還是個公主?!
北良站在水裡,細細一想,登時笑得東倒西歪。
寒蕊聽見北良的笑聲,馬上鼓起腮幫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北良笑得更加厲害了,抖動雙肩,肆無忌憚地發出“呵呵”的聲音。
紅玉、懷珍和宮女七手八腳地把寒蕊拉了上來,北良也爬上了岸,平川慢悠悠地踱到了她們跟前。
“郭平川。”寒蕊一邊抹著臉一邊叫道。
“末將在。”平川淡淡地應到:“公主有何吩咐?”
“喂,我為了追你才掉進池塘,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寒蕊見他操著兩手,只顧著看熱鬧,根本沒有一點想幫忙的意思,頗有些不滿。
“我並沒有叫公主來追我?這又豈能怪到我頭上呢?”平川冷聲道:“公主自己掉進水裡,怎麼能把責任推卸到別人頭上呢?”
寒蕊忽一下愣住了,從來都是被人抬著哄著,只有自己說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直接地……指責?是的,平川的話語,冷冰冰的,分明是在指責她。一時間,她無言以對,又無端地覺得委屈。
我是在怪你,可並沒有推卸責任啊,我只不過,想你來哄哄我,說一兩句好聽或者關心的話就行了,這個要求難道也過份嗎?
見她不吱聲,平川也懶得在開口,就那麼站著,側頭望著別處,彷彿面前的這個人和這一切都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
倒是北良看寒蕊尷尬的樣子,笑嘻嘻地開了口:“你再穿著紅衣服,也不能把自己也當成錦鯉啊,你要知道,這池塘是容得下這麼大一條紅鯉,可看的人,就該要被嚇死了……”
“你是真公主?還是紅鯉成了仙?”北良笑起來,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賞心悅目的笑容連同逗笑的話語,一下子就打破了氣氛的不和諧,幾個女孩子同時都忍不住笑起來。
“去你的吧,成心糊弄我們呢,紅鯉一般都是成精,哪有成仙的?”懷珍到底是童言無忌,說他大言不慚。
“你說一般羅,但你姐姐可不是一般的紅鯉,她可是特殊的那一條呢……”北良笑著,再望寒蕊一眼。
耍貧嘴!寒蕊在心裡不屑地哼了一聲,臉上卻已經領了他的情,開始陰轉晴了。
北良一直笑吟吟地望著她,眼睛象彎而長的弦月。
平川靜靜地掃視了北良一眼,嘴角滑過一絲淡淡的笑。
“我們該走了,”平川說:“皇后娘娘那裡,我們已經是到得晚了的……”
“可你看我這一身,”北良張開雙臂,在溼答答的衣服上比劃了一下,說:“不如等一下,就在太陽底下站會兒,衣服幹了再去……”嘴裡說著,眼睛,卻望著寒蕊。
平川沒有說話,七月天的太陽,當然可以曬乾衣服,可是真要象北良想的這樣,把自己的身體當成衣稈子,穿著*的衣服站在這御花園裡傻冒一樣地等衣服幹,那不是要招多少人過來看瘋子?!
寒蕊為難地看了看北良,讓他就這麼站著,不是招來更多人看,這樣的結果,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掉進池塘的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