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什麼話!”
男人還是女人有什麼不同、什麼區別,又不是說因為我是個女的,你們平時對我多有照顧……
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
隨著那男人捂著褲襠緩緩倒下,跟他一起來的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紛紛鬼耗著往這邊撲來。
阿萊嗤笑一聲,隨手從地上抄起來一塊碎磚頭,猛地朝其中一個人腦袋上砸去,然後又一個錯步轉開,扭頭狠狠一口將菸頭和唾沫一起啐到他臉上去!
“啊,我殺唔……”
後半截話還噎在嗓子眼兒裡,他已經帶著滿腦袋的血向後仰倒,濺起來老大一片塵土。
要想打人就要在一開始有被人打的覺悟。
阿萊雖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倒了兩個擊退一個,但她自己也捱了幾拳,大半邊臉都腫起來,鼻子下面正嘩嘩流血,右眼也烏青一片,跟幾秒鐘之前完全已經是判若兩人。
她不把自己當女人,對方顯然也沒有手下留情,直直的朝著臉就去了。
她不僅能打,更抗打,普通人捱了這幾下不說昏倒估計也基本喪失反抗能力了,可她還是一副殺紅眼的樣子,繼續殺氣騰騰的以一敵三。
對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個兩個人的倒下並不能完全消磨掉他們的鬥志,剩下的還是繼續負隅頑抗,逐漸將阿萊包圍了起來。
受傷之後的人反應難免遲鈍,等阿萊意識到有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腦後一陣疾風掠過,不知什麼時候繞到她身後的年輕男人揮著一條木棍已經掄了上去。
“唔!”
她只是悶哼一聲就一頭栽了下去,面朝下趴在那裡生死不知。後腦勺滲出來的血順著頭髮梢一點點滴落,將她風衣外套的領子慢慢染紅,空氣中似乎開始瀰漫起腥甜的氣味。
在一開始就被踹中要害而被迫退出戰場的領頭男人姿勢扭曲的走過來,抬腳就往阿萊身上踢了幾下,又陰笑著問,“哎,剛不是挺厲害的嗎?起來啊。”
眾男人鬨笑一陣,轉身要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剛才說話的男人卻突然迸發出一陣尖利的不似人聲的嘶叫,嚇得一干隨從肝膽俱裂。
他們條件反射的回身看去,就見滿頭血的阿萊正晃晃悠悠從地上站起來衝大家笑的滿目猙獰,“這就,這就走了麼,啊?”
她的臉已經腫成一片,剛才倒地又蹭了很多灰塵泥土,再加上鼻血和腦後傷口流出來的血等等混合在一起,再一笑,真是酷似厲鬼!
一個小嘍囉順著她的手看見了自家大哥一片鮮血淋漓的褲襠,忍不住失聲尖叫,“大,大哥!”
那聲音中明顯帶著驚恐和顫抖,彷彿是他看見了什麼令人無比震驚的恐怖情景。
就在剛才,幽幽轉醒的阿萊無意中從地上的垃圾堆摸到了一根釘著釘子的廢舊木板封條,她想也不想就將木板條狠狠捅進了對方男人的褲襠!然後死命往後一帶一轉!
咯咯尖笑了幾聲,阿萊甩了甩手裡沾滿紅色痕跡的武器,踉踉蹌蹌往前一步,鬼氣森森的問,“誰還來?”
她是個瘋子,紮紮實實的瘋子,而跟瘋子打架是最要命的。
誰都喜歡錢,但大家更惜命,而瘋子恰恰就是不要命的。
拳腳關節指甲,甚至是牙齒,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被阿萊發揮到了極致,它們全都是武器。
當她連吐幾口血水,掀翻了兩片指甲還亮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大吼“誰還來”時,那幾個人終於被打怕了。
瘋子,眼前這丫頭就是瘋子,她是真的不怕死!
可他們是怕死的,畢竟搶地盤不就是為了多賺錢、過好日子麼?如果到最後連命都給折騰沒了,即便是有家財萬貫也落不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