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楚遊淵還跟大家強調,最後那張比自己更恐怖更慘烈的照片是攝影師的,很多時候其實攝影師比演員本身還要拼命還要辛苦,希望大家在欣賞影片的之餘也不要忘記這些幕後的無名英雄們。
這話倒不是逢場作戲,而是真的很多特殊環境下,負責抓拍鏡頭的攝影師所面臨的工作難度和風險性絲毫不亞於演員本人,甚至更高!
要知道,他們可還要扛著幾十斤的攝影機器呢,一旦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拍攝中就很難兼顧自己,磕磕碰碰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而且就算遇到意外,絕大部分訓練有素的專業攝影師做出的第一個本能反應就是:保護機器……
就像這次的拍攝,因為是在亞熱帶森林裡,地面堆積了很多陳年的枯枝爛葉和瘋狂生長的樹根,稍不留神就要打個趔趄。某次拍攝中,攝影師小哥光注意鏡頭去了,一個沒留神就被枯葉堆下面的一條樹根絆倒,他習慣性的把機器舉高,用自己的身體墊在下面,結果一根不知什麼時候的鳥骨頭噗嗤一聲從被壓下去的腐殖質層中冒出來,險而又險的擦著他的臉過去了。
當時整個劇組的人都被嚇壞了,真是太險了,只要再偏移一兩公分,那根鳥骨頭就會從攝影師的後腦勺戳進去!
從業這麼多年了,饒是那個攝影師跟著演員滾過沙漠、跳過海,經歷過種種驚險刺激的場面,遇上這一出也給嚇得三魂去了一魂半,一張小胖臉慘無人色。
當天晚上,劇組就擺了一桌壓驚飯,還特意根據當地人的風俗祭了各路神明,燒了紙。
不過,或許還是沒有祭奠到好處,拍攝進行到第二個月的時候,暴瘦十幾斤的楚遊淵病了。
打噴嚏、流鼻涕、咳嗽,剛開始他沒怎麼在意,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結果吃了兩天藥之後不僅不見好,反而更嚴重了。
幾乎所有人都被他巨大的黑眼圈和迅速消瘦下來的臉頰驚呆了,導演更是當機立斷要他去醫院。
實際上楚遊淵那會兒已經有點發燒了,腦子也可能不大清楚,倔勁兒上湧,“你們不覺得其實我現在這個形象才更符合疲於奔命的逃奴設定嗎?”
“什麼?!”
“遊淵,聽我說,”往常總順著他的裴然也一反常態的板起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咱們得有底線你明白嗎?戲可以補拍,但健康必須保障,聽我的,咱們馬上去醫院。”
周圍一群人也開始勸說,但他們顯然不夠了解楚遊淵,這是一個不發瘋則已,一發瘋就要嚇死所有人的隱藏性瘋子。
“不,我是主演,你們都得聽我的!”楚遊淵揪著眉頭,異常堅決的說,“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只是拍幾組鏡頭而已,很快就好了。”
以導演為首的攝製組數次反對無效,無奈之下,大家看楚遊淵神色雖然疲憊,但雙目有神,思維也很清晰,應該不是說胡話,加上他現在的形象和神態確實比逃奴還逃奴,正常情況下很難達到這種渾然天成的效果……
追逐藝術的人都是瘋子!
衡量利弊之後,導演終於咬牙開拍。而楚遊淵的表現也對得起他之前的保證,硬是將一個被逼到絕境後憤而反抗的逃奴表現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他從泥潭裡爬出來,整張臉都被汙泥覆蓋,只剩下一雙眼睛的鏡頭。
透過鏡頭看去,那雙眼睛簡直亮的嚇人,明明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動作,但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裡面有熊熊火焰在燃燒。那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頭被逼到懸崖的獸!它在掙扎,在猶豫,然後伺機而動,只等你稍有鬆懈就會暴起,用最原始有效的方法將你撕碎!
原計劃拍一整天的戲份生生被壓縮到四個小時結束,全部一條過!
導演喊cut後,楚遊淵也沒有出現大家所擔心的病症加重的情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