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白了白,也不知是氣還是嚇的,一直看著這個婢女雖然眼神銳利些,但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可是現在那眼中的殺氣卻是那麼的凜冽,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森冷幽深的暗光中血影浮動,一股強烈的寒冷之意從脊背傳來,心臟有被捏緊的抽痛感,很是可怕。
安若煦抽回了自己的手,心有餘悸的撫著自己的心口,看見舒靖容那清澈如水的眸光中有些狼狽的自己,慢慢的回過神來一陣懊惱。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婢女給恐嚇住了,剛剛只是一場錯覺,她只是個下賤的侍女而已!
思及此,安若煦的臉色微沉,但觸及到另人心驚的眼神,卻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嘴上卻越發的不客氣起來,好挽回剛丟失的顏面。
“哼,下賤的婢女而已,還敢出言恐嚇,我若要處死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是嗎?那你可以試試,看是你的人到的快,還是我的手快。”舒靖容的語氣很淡,淡的隨風而逝,但安若煦卻聽到了那死亡一般的沉寂冷意,喉嚨像是被掐住了一般,教訓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安小姐,你怎麼在這?”一聲帶著梅花般冷氣香氣的聲音傳來,安若煦連忙轉過尋身望去,也好掩飾了眼中的懼意和狼狽。
卻看見夜月四公主夜羽萱拖曳著華麗的紅色大紅妝薄衫宮袍,細細銀線勾出精緻輪廓,似火般燃燒的紅妖嬈到極致,白皙勝雪的面板襯托的吹彈可破,眉心中一朵燦爛的豔紅花鈿更是襯得國色天香。
“是四公主啊,安若煦給公主行禮了,我只是在教訓下這不知禮數的奴婢,要有衝撞公主之處,還請公主不要介意。”微微的行了個禮,垂下了高傲的頭顱,嘴裡說著虛偽到諂媚的話,在一朝公主面前,她這個相府千金就什麼也不是。
斜眼瞄去,那比她身份不知低微到幾倍的舒靖容竟就那麼直挺挺的站著,好似她與公主一般尊貴,安若煦的眼裡掠過一絲竊喜,公主面前失禮,不守禮數輕則掌嘴,重則杖斃,這可是她自己尋死的。
舒靖容的眉不知可微的皺起,夜羽萱的妝容美則美矣,卻有種殘敗的蕭瑟感,那眉眼中的疲憊和深深的無力感是那麼明顯,短短一日不見,整個人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眼眸深處那灼熱若火的光流轉著一絲的死灰之氣。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無法改變的,若不想接受,可以拒絕。”舒靖容定定的看著夜羽萱,卻吐露出了這麼一句話,夜羽萱的雪白中帶著一絲血色的臉出現了一絲動容,紅唇輕啟:
“若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的話由當如何,人生本就由不得自己去控制,再反抗也就落的個不忠不孝的罵名,有些人連說不的權利也沒有。”嘴角勾勒出苦澀的微笑,眼中的神色卻更暗淡了些。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舒靖容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梢,一國最尊貴的公主,本與她無關,但夜羽萱不一樣,且不說那傲骨風霜的寒梅之氣,但憑那夜淡淡的提醒就足以讓舒靖容將她視為一個特別的存在,況且看她如今的神色實在是反常之極,舒靖容才有心的提點幾句。
“試了又怎樣,你再怎麼努力人家也只避之不及。”夜羽萱的眼中的水色瀰漫,好似一眨眼,那淚珠就會掉下來,苦澀的味道充斥著口腔中濃濃的全是酸意。
“公主,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那低賤的婢女在你的面前竟不敢行禮,還敢如此趾高氣昂的平視您,如此大逆不道該好好的教訓一番。”看著二公主竟不在意舒靖容的無禮,還貌似和她相談正歡,安若煦有點氣急敗壞了。
“大逆不道的是你,本公主面前哪輪的到你說話!阿靖是我的朋友,你敢稱呼她為低賤的婢女,置本公主於何地?安若煦,你只是宰相之女,本公主都沒有說什麼,你敢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