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就差那麼一點點,小手就會溜走。
“?”
李墨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打起精神,活動手掌,找準機會
可這次,他還手還沒撈下去,‘井中的月亮’就自己送到了他掌心。
“????”
“幼稚鬼。”
嬴冰感受著手掌上的溫暖,好看的嘴角輕輕翹起,不再壓抑笑意。
李墨愣愣的,意識到自己是遭到了壞冰坨子的偷襲。
這能忍?
可是軟玉溫香的觸感,讓他的手有了自己想法。
真是不爭氣!
於是兩人牽著手,沿著河畔又走了片刻,周圍的建築明顯稀疏了起來,也安靜了許多,能清晰聽到河水流淌的聲音。
“李墨?嬴嬴家姑娘?”
“你們”
對面忽然傳來一聲錯愕。
李墨抬起頭,便見一個身影映入眼簾。
“豐子?你胖不少啊。”
鄒永豐是他兒時的玩伴,一起上樹掏過鳥蛋,扔鞭炮炸別人家的水缸,雖然後來大家互相都把對方賣了,但感情還不錯。
只是後來李墨被家裡扭送去了私塾,見面才少了。
再次相見,鄒永豐顯得有些侷促,手足無措的站起身。
就比如你有一天忽然聽說,小時候一起撒尿和泥的朋友,忽然成了首富,再次出現在你面前,誰都會覺得不太真實,且陌生。
“快,叫哥。”
鄒永豐拉了拉旁邊的女子,後者先是開口叫了聲哥。
看了看嬴冰,又試探著道:
“嫂子?”
李墨感覺掌心的小手微微蜷縮了一下,他笑著寒暄道:
“豐子你可以啊,這是準備成親了?”
“成親?我年初就成親啦,馬上準備當爹了快。”
“啊?”
李墨髮現了,老鄒的妻子,小腹似乎有微微隆起的跡象
雖然老鄒管他叫哥,但其實比他大一歲。
在他印象裡,豐子還是那個流著兩桶鼻涕,跟他一塊兒人憎狗嫌的小屁孩兒,結果一轉眼快當爹了。
就,挺禿然的。
“你們怎麼搬到這兒來了?”李墨記得鄒永豐以前並不住西街。
鄒永豐遲疑了片刻,道:
“墨哥,你和嫂子是打算,回嬴家老宅看看麼?”
掌中的小手,忽然攥緊了。
看見身旁冰坨子側臉微白了幾分,李墨反應過來。
西街再往前去,便是清河縣城的邊緣。
也是嬴家老宅。
多年前,同樣是辭舊迎新的新年夜,爹卻臨時出了門,從那兒的斷壁殘垣,滿地血腥中,接回了唯一活下來的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