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張治被劫在先,皇上追殺了這麼多年都沒見其人頭,如今還沒完呢,朱家的人又被劫走了。
這一群他養出來的‘忠’臣,看來當真是不將他放在眼裡。
自從明陽公主被送走和親之後,朝野上下對他的質疑之聲越來越猖狂,他本就心煩得很,一幫子酒囊飯袋,以為憑几句話,南國就能有十萬雄兵,殺去北國了?
愚蠢至極。
皇上收到訊息後,一袖子掃了桌上的一應酒盞,怒聲道,“查,給朕查,朕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查起來也好查,裴安送回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刺客,沒審幾下就招了。
蕭侯爺蕭鶴,好得很。
皇上冷嗤一聲,他多半也猜到了是他,“宣,朕倒想看看,他蕭侯爺要幹什麼,是要反了嗎!”
蕭侯爺很快被召進宮,這回皇上再也沒讓他陪自己喝酒,也沒那個耐心同他拐彎抹角,直接讓人將那位半死不活地刺客,拖到了他面前,痛聲道,“蕭鶴,這些年,朕待你不薄啊,區區一個朱家,你竟要反了朕嗎。”
蕭侯爺臉色一變,完全不知情,連連喊冤,“陛下!朱家心存謀逆之心,臣是恨不得親自手刃,怎會行如此糊塗之事,定是有人要陷害於臣,想挑撥臣與陛下的關係,臣委實冤枉啊陛下。”
皇上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心底倒也有了幾分猶豫,他蕭侯爺是那等為了一樁煙親,連自己前程、整個蕭家性命都不要的人嗎。
那念頭才冒出來,趙炎和邢風派回來通風報信的人也到了。
趙炎身邊的小廝額頭點地,聲聲泣血,“陛下,要為郡王做主啊,那些個刺客簡直是狂妄之極,郡王一來便自報了家門,連陛下都搬出來了,可對方口出狂言,說,說”
皇上皺眉,“說什麼。”
“說姓趙的,更,更該死。”小廝說完連續磕了幾個響頭,“奴才該死,可奴才親耳聽到,一名刺客對朱家的三公子喚了一聲郎舅爺。”
蕭侯爺眼前幾黑。
誰都知道,蕭家三公子娶的是朱家嫡女。
皇上腦門心突突直跳,又聽邢風派回來的人指認,“其中一名刺客,身騎盧馬。”
如今府上能養盧馬的官員,沒有幾個。
恰好,侯府有資格養。
幾方鐵證,直指蕭侯爺,蕭侯爺百口莫辯,一臉慘白,皇上已懶得看他了,不想再同他說上半個字。
好啊。
姓趙的都該死。
“侯府抄了吧,人都給朕押進大牢。”
裴安料定的是,皇上此後不會再相信蕭侯爺,但沒料到中途殺出了一個趙炎,一個邢風,兩把火一點,蕭侯府當場就沒了。
此事一出,皇上半刻都等不了,以免夜長夢多,喚了王恩到跟前,“你親自帶幾個人上路,去助裴大人一臂之力,傳朕旨意,讓他千萬要分清主次,不能再等了,速速將手裡這些礙事之人處置乾淨,好騰出手來,替朕安安心心地辦事。另外,欽犯的人頭你帶回來,掛在城門上,朕倒要看看,還有誰敢造次。”
王恩點頭領命,“是,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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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衛銘稟報完,裴安吩咐道,“去同範老東西通一下氣,明日會受些苦。”
有了朱家被劫在先,皇上必定會慎重,派來的人不親眼看到幾人死在眼皮子底下,不會罷休。
“是。”
裴安又道,“讓王荊不要現身,繼續躲著。”朝廷不知來的人是誰,萬一認了出來,又是一樁麻煩。
衛銘領命:“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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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裴安便讓人收拾東西,知州大人聽到訊息後,趕緊找了過來,“裴大人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