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派宗祠前,謝煙雨看著從前是大師兄,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掌門的周蓄勢。
“你是誰!濫殺無辜,不怕遭了天譴嗎!”周蓄勢看著殺了這麼多人的謝煙雨肝膽發顫,可卻還是色厲內荏地喊道。
謝煙雨好笑地看著周蓄勢“天譴?你們弒殺恩師,不怕遭天譴?”
“胡說,那是大勢所趨,師傅他老人家逆天而行,會讓我這凌雲派陷入滅門之危,我這是保住我凌雲派傳…………”周蓄勢最終也沒有將話說完。
“傳承?如此保住傳承,恐怕你凌雲派祖師九泉之下也是顏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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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清泉,謝煙雨仔細地擦洗沾染著鮮血的傘骨銀絲,直到透露淡淡猩紅的銀絲與從前一樣,依舊不可察覺這才作罷。
擦了擦沾染手上的清泉,謝煙雨順著還未來得及乾涸的血跡順著臺階逐級而下。
見那被鮮血淹沒的牌匾,謝煙雨一腳將其踩碎。隨後淡淡道“趙錫安,江湖事江湖了,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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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龍棍,王無敵,相較於驚才絕豔之人,天資雖算不上高,底子卻無比踏實,不習刀劍,唯獨寵愛棍法,五十歲無師自通,自悟潛龍棍法,一棍出,如潛龍出澗,盤雲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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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三月暖洋洋,楊花落地筍芽長。記得去年同郎別,青草河邊淚夕陽。
郎捉篙兒姐放船,兩人結就好姻緣。生來識得風波惡,不怕江湖行路難。”
一曲山歌畢,一頭毛驢這才映入眼簾,而毛驢之上,則是一邋遢老者倒騎著毛驢,一條破舊木棒則是枕在腦後,腰間一個酒葫蘆晃晃蕩蕩,看來應該是空了,想必這老者應該是在四處尋酒喝。
“王先生,好雅興。好歌律。”明卜語坐於路邊亂石之上,手中麒麟刀帶著刀鞘,輕輕敲擊地面,細細聽來,其中音律與剛剛這老者山歌暗合。
“公子,可是在此等候老漢我?”那老漢直到這時,這才從毛驢之上坐起身來,好整以暇地看著明卜語。
“自然,要找到逍遙天地間的王老先生還是困難了些,這也只是趕巧了。”明卜語說著,將腳邊酒罈擲於王老先生,隨後道“算我請你喝的,尋常人可沒這個待遇。”
“老漢我謝謝公子了。”王老先生不疑有他,揭開酒罈之上的封泥。
單手呈劍指,那酒罈之中原本平靜的酒水就如同受了什麼指引一般,隨著劍指浮動,一條酒蛇沒入口中。
很快,一罈酒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沒入腹中,王老先生長吁口氣“啊!好酒!”不過王老先生說著,話鋒一轉看向明卜語“公子特地等老漢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請前輩喝酒本就是我等晚輩分內之事。”明卜語說著,將麒麟刀胯於腰間“不過晚輩卻是有一件事要王老先生幫忙。”
“喝了公子的酒,那麼便呈了公子的情。公子,但說無妨。”
“前輩是否覺得江湖太過寡淡,某不才,想要在這寡淡的江湖之中撒上一把鹽,不知老先生願不願意做這個掌勺之人?”
“天下一統,四海承平,老頭子我一輩子打打殺殺,晚年也想過幾天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