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什麼,難道你真的以為張明會去死?小晨,他那都是騙你的,越是嚷著要自殺的人往往都是對生命極度眷戀的人。他要真想為你死,幹嘛不直接一輛車撞死好了?還每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要你和他在一起?”
“可是,筱筱,我覺得他是真的……”
“打住,以前那些追你的男生不是也有說過要為你自殺的嗎?現在呢,沒準早就成家立室,娃都生了不知道多少個。這年頭,去哪裡找那麼痴情不悔的人?”
“是,筱筱,你說的我都懂。但是張明的情況有點複雜,上次有個男生和我多說了幾句話,他就找了一幫兄弟把那個男生狠狠打了一頓。你不知道當時我嚇得直打哆嗦,第一次意識到張明是混黑社會的。”
林晨的話讓我剛剛的長篇大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價值,確實是我以偏概全了。張明對林晨執著了這麼久,恐怕除了喜歡,更多的是得不到手的堅持和執念吧。何況像他那樣成天在刀口下討生活的人,如果真做出點偏激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此說來,林晨的事豈不是很棘手?
“小晨,你把自己的想法和你男人說過沒有?”
“他……他已經好幾天不見人影了。”林晨哽咽道,滿是辛酸和委屈的口氣。
不是吧,關鍵時刻杜墨森竟然跑路,這太荒唐了!難道說我們一直都錯看他了,其實杜墨森根本是個縮頭縮腦的膽小鬼?一時間,我真有“好好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衝動。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什麼叫不見人影了?”
“我也不知道,電話不在服務區。找朋友也都說沒見過,後來有個人說,說……”
“說什麼,都快急死我,你還不快點說!”
“說看到阿森在某家旅館前親密地摟著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兩人有說有笑地進去了。”林晨一口氣說完,然後在電話那頭低聲抽泣起來。“筱筱,你說我……我該這麼辦?阿森他……他不要我了,張明又在那裡虎視眈眈,我真的是活……活不下去了。”
現在是什麼狀況?杜墨森在自家正牌女友被別的男人威脅的情況下,竟然公開地和另一名女子進了小旅館這麼令人浮想聯翩的地方。讓人不懷疑他在劈腿都覺得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剩下林晨一個人怎麼辦?
傷腦筋啊傷腦筋,要不乾脆讓林晨和張明在一起得了。我開始可以理解餘秋雨為什麼會氣著說,把那些敦煌文物留在倫敦博物館好好展出算了。
“你先別急,說不定那個人是學長的親戚也不一定。”我一邊安慰林晨一邊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都是什麼狗血的理由啊?杜墨森真是好福氣,自己在外面偷吃,居然還有像我這樣的人幫著他一起掩飾惡行。
“真的嗎?筱筱,你也是這麼想的嗎?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相信阿森呢!”林晨的聲音帶著難以形容的喜悅,就像一個失明多年的盲人在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又一次看見了光明。
聽著她如此愉快的語調,我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其實,我自己也不確定杜墨森是不是真的出軌?如果不是自然皆大歡喜,萬一要是呢?那我豈不是成了和他一起欺騙林晨的罪人了嗎?
“呃——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等學長回來之後再好好問問他,畢竟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現實。”我斟酌著字眼回答林晨,既不能給她太大的希望也不能讓她對這段感情徹底失去了信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就等阿森回來再說吧。張明那兒我想拖幾天還是可以的。”
林晨的聲音輕鬆了許多,看來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心煩的其實不是張明的糾纏而是杜墨森懷疑中的變心。要不怎麼在我說選擇相信杜墨森之後,她一下子就如釋重負了呢?或者說林晨早已經做了決定,只是需要一個人來給她勇氣和力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