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不令人痛心嗎?難道以為我們不是愛國主義者嗎?“對於這種高明的批評,特別是有關害怕外國人議論的高見,我承認,我無話。 只能說個故事。 在俄國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有這麼兩個人。 一個是父親,稱作基法。 莫基耶維奇,為人和氣,整天悠哉優哉。 家裡事,他從不過問;終日探索研究他所說的哲學問題,思辨方面的問題。 他在屋裡一邊來回走著,一邊說:”比方說野獸,野獸生下來是赤裸裸的。 為什麼一定要赤裸裸的呢?為什麼不象鳥兒那樣呢?為什麼不是從蛋殼裡孵出來呢?真有些那個:自然界真是越鑽研越不明白!“基法。 莫基耶維奇在這麼思考著。可是主要問題不在這裡。 他的親生兒子莫基。 基法維奇。 他是在俄國被稱為大力士的那種人物。在父親研究野獸生存問題的時候,他這個膀闊腰圓的二十歲小夥子身上的力氣卻乘機闖出來大顯身手了。 他做什麼都重手重腳的:不是把誰的手弄斷了,就是使誰的鼻子上起個包。 在自己家和鄰居家裡,從丫頭到看門狗,誰看到他都得飛快的跑開;連自己臥室的床,他也常常打拆成稀巴爛。 莫基。 基法維奇就是這樣一個人,不過他的心是好的。 可是主要的問題還不在這裡。 主要問題在於自己家的和別人家的僕人對他父親說:“老爺,行行好吧,莫基。基法維奇少爺是怎麼回事呀?他把別人都搞得不得安寧!”
父親聽到這話總是說:“是的,他淘氣,是淘氣,可有什麼辦法呢:打他已經晚了,而且人們還會責備我兇酷無情;他是個有自尊心的人,當著外人責備他,他會老實起來的,但會張揚出去呀,糟糕!他上狗市裡人知道了會罵他。 真的,人們以為我不感到痛心嗎?
難道我不是父親嗎?
我研究哲學,有時沒有空兒,可難道我就不是父親嗎?不,我是父親!是父親,他孃的,是父親!我的莫基。 基法維奇坐在那裡呢,生氣啦!“說到這裡,狠狠地捶了自己胸膛一下,基法。 莫基耶維奇非常激動起來。”即使他是一條狗,那也不該讓人們從我這張嘴裡聽到,那也不該讓我出賣他。“他訴完了父親的感情之後,仍然聽任莫基。 基法維奇繼續談論他那大力士的豐功偉績,自己還是研究他的學問,這次他給自己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如果大象是卵生的,那蛋殼大概很厚羅,大炮都打不透,必須想出一種新火器來。“在本書的結尾,兩位生活在平靜角落裡的居民他們好象從一個小視窗裡突然探了一下頭,探頭的目的是要謙恭地回答某些熱情的愛國主義者的指責。 這些愛國主義者時機不到時都靜靜地在那裡研究什麼哲學或者靠貪汙他們所熱愛的祖國的公款來發財致富,他們想的怎樣做壞事,並且做壞事不讓人說。 不,使他們進行責難的原因並不是愛國主義和愛國感情。 在這些後邊隱秘著別的用心。 為什麼要有話不說呢?除了作者,誰還應說神聖的真話呢?你們怕深刻探索的目光,你們自己也怕用尖銳的目光去看世界的一切,你們喜歡用不會思索的眼睛浮光掠影地看一切事物。 你們甚至會由衷地取笑奇奇科夫,甚至可能會誇獎作者幾句,說:“他可是巧妙地抓住了一些東西呀,一定是個性格快活的人!”說完之後,你們會感到自豪,臉上會顯出來得意的微笑,還會繼續說:“應該知道,在某些省份裡確有一些極古怪極可笑的人,而且壞蛋也非同小可!”可是你們誰懷著基督教徒的恭順心情在閒下來捫心自問,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