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一閃,南宮博已然還劍入鞘。而他面前的一根木椽上已現出七個小洞,洞口極小極深,似已穿透,七個小洞緊連一起,若非細看,絕難看出乃七劍所致,與丁小全胸口的傷痕一般無二,那份功力及精純付無忌自忖再練上十載仍自嘆弗如。
梅雲清讚道:“南宮公子號稱‘十全公子’果真名不虛傳。”
南宮博自詡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更自稱精通天下武功,聞得美人讚許,心中自是十分得意,口中自謙道:“梅姑娘謬讚了。”口中雖出此言,臉上卻不覺卻現得意之色。
梅雲清瞧在眼中,對他觀感卻是大降,扯開話題道:“丁小全雖非三絕門所殺,只不知白總鏢頭以前可曾見過他?”
白向天忙道:“從未見過。”
梅雲清卻看到白向天說出此話時,付無忌臉上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情知決非如此,便道:“此間事已了,各位告辭了。”言罷一揖手,行了出來消失在夜空之中。
眾人想不到她說走就走,南宮博呆了半晌方回過神來道:“白總鏢頭,叨擾了半天,真是不好意思。”
白向天道:“哪裡哪裡,南宮公子,若無別的事,老朽和敝師弟先行告退了。”
南宮博作了一個手勢道:“請!”
梅雲清並未遠離,而是藏身在離破廟裡許的一片樹林之中,見白向天付無忌二人出來對身畔的梅蘭道:“你先回客棧,我還事要辦。”梅蘭應了一聲,悄聲離去。
梅雲清見破廟之中燈光閃動,南宮博和那仵作這才步了出來,仵作手中持了一盞氣死風燈,他們與白向天及付無忌有裡許之遙。梅雲清為防他察覺,散去全身氣息,竟連心跳也無,直到南宮博遠遠離去,方才回城。
回到城中,梅雲清卻並未回客棧,反是去了振威鏢局,她心想白向天回鏢局後必定會另行商議,自己去一看究竟,到底振威鏢局是否與這幾樁殺人案有關。
時至初更,天際忽然滿是烏雲,遮住那輪明月,四下昏暗,梅雲清身上的那身素衣也不是那麼顯眼,梅雲清今晚還是首次如此偷偷摸摸,自然覺得既新鮮又刺激。
可事實卻令她大失所望,振威鏢局早已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燈火,白向天和付無忌自然不會昏天黑地地商議,顯然早已入睡。
“唉!”一聲長嘆,充滿失望無奈。梅雲清正欲離去,聞得這聲嘆息,不由止步,向那人望去。
楊飛見梅雲清悄然離去,心中大是失望,卻只聞得身後有人道:“你方才在和誰說話?”
問話之人正是他的表兄付峻,楊飛今晚的行為大異往常,楊飛怎能說是梅雲清來過,只得嘆了一口氣道:“明天便是中秋節,我有些想我娘。”
付峻同他一起長大,見他說話心不在焉,怎會不知他在撒謊,笑道:“你不要騙我,去年又不見你這樣,只怕又在想著那位梅莊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是一回事,吃不吃得到又是一回事。不過那梅莊主長得可真俏,比玉霜可不知強了多少,連我都想吃吃。”
楊飛忙道:“哪有此事,你別瞎猜。”
付峻道:“好了,好了,別死不承認,從白天到現在你都有些痴痴呆呆的,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那梅莊主跟你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今生你還是別想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需獨爭一支梅,女人嘛天下多的是,改天我找個女人讓你嚐鮮。”
楊飛半信半疑道:“難道你嘗過?”他一向跟付峻混在一起,除白玉霜外,也未見付峻與其它女子來往,而白玉霜生性矜持,在成親之前,最多讓付峻佔佔手腳便宜。
付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雖然沒親自去嘗,卻也見過,長安城裡多的是青樓妓院,花幾兩銀子便可玩一次。”
楊飛少年心性,對這種事頗為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