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斂了疾言厲色，淡漠的掃了一眼表情各異的三人：“好了，是顧大人說還是昭樂說？”

顧宗面色慘白，冷汗自他的額上沁了出來，他躬身立在那裡，心裡叫苦不迭，面上卻半點生澀也不敢露：“回皇上，昭然她……”

面無人色的顧大夫人似乎已經撐不下去了，不停顫抖的身子在顧昭樂的攙扶下，仍是滑到了地上，冷汗如雨般佈滿了她的臉頰……

“顧夫人這是怎麼了？”泠月曦冷眼掃過去，似笑非笑的睨著如泥般癱軟在地上的女人：“這心虛的模樣，莫非，是你將昭然弄成這個樣子的？”

“不不不……不是的，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怕死的女人跪伏在地上拼命磕著頭，破敗的嗓音不難聽出，她有多麼害怕：“小人……小人什麼事情都沒做……皇上明察皇上饒命……”

“既然你什麼事情都沒做——”泠月曦好整以暇的開口：“那又為何嚇成這個樣子？莫非，朕在顧夫人眼裡，就是個濫殺無辜的昏君不成？”

這個指控可就大發了，搞不好會出人命的！試問，誰敢在當朝天子面前說他是昏君？又不是嫌命太長——泠月曦這小子，成長的可真快！她家老公果然沒有看錯人，將江山交到他手裡，比落在顧宗手裡要強上太多了……

顧昭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明鑑，孃親她絕無此意……她只是婦道人家，有幸見到天子容顏，昭樂想，她只是太緊張了……”

“是嗎？”泠月曦沒啥表情的居高臨下的哼了一聲，明顯，他不信！

“正是如此——”顧宗連忙也跪了下來，附和道：“內人從未見過皇上，老臣想，一定是皇上的聖威，讓她如此語無倫次……”

見差不多了，左小淺才揚了一臉新奇與不解，從泠月曦的背後探出腦袋來，她的表情很是小心翼翼，伸手怯怯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您是皇上？也是我以前的朋友？”

泠月曦配合道：“是的昭然，我們以前，是很要的朋友呢？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左小淺眨巴著純淨的眼眸，歪了腦袋似很用盡的回想，片刻後，她沮喪的搖搖頭，哭喪著臉道：“我一點都想不起來……而且，頭好象也好痛哦！”

“那就別想了！”泠月曦憐惜的說道，伸手溫柔的撫上她的額角，替她輕輕按摩起來：“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來，告訴我，剛才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左小淺的視線下意識的飄到顧大夫人身上，又落在拿眼神警告她但卻很不小心流露出緊張來的顧昭樂身上，最後，看向了滿眼懇求寵溺的顧宗……

“沒有人欺負我，剛剛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她收回視線，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擔憂的眼睛：“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懲罰我的家人？”

“昭然，他們這樣對你，你還幫他們隱瞞？你是不是怕？別怕，有我在呢？有我在，沒人敢碰你……來，告訴我沒有關係……”泠月曦分不清楚自己此刻，是真的在演戲，還是，這些，本就是他對她一直保有的心情？

“真的沒有人欺負我啦！”左小淺看著他情真意切的眼眸，很想衝他會心一笑，贊他一句演的真好，可是這個時候，哪裡能容她分半點的心？

“我爹爹和妹妹他們都對我很好很好……你不要發脾氣嚇到他們好不好？”她柔聲懇求道。

顧宗顧昭樂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為他們求情的左小淺——若她沒有失憶，她怎麼會為他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