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今日會與丞相商議此事。”
平妃聽懂了桓宓的弦外之音,略略放下心來,向她欠身:“勞動娘娘費心。”
雖然有兩位丞相,可真正能影響皇帝做判斷的,只有左相桓傑,皇后應當是已經與陛下商議出了確切結果,今日對她模稜兩可,想必是宮中的傳言,想要借她的手除去。
與善意的施捨想必,顯然是雙贏的交易更讓人放心。
桓宓向她微笑,道:“平妃近日要督促大殿下預讀四書。”
平妃話裡有話道:“娘娘儘管放心。”
桓宓點了點頭,又將臉轉向慎婕妤,道:“昨日將慎婕妤遣回寢宮……”
慎婕妤看懂了眼下的局勢,自然不會與平妃交惡,桓宓這樣一提,她便立刻起身,向上殿下拜:“娘娘折煞妾,妾萬萬不敢打擾娘娘與陛下商議要事。”
桓宓笑了笑:“你明白就好。”
眼下慎婕妤寵冠六宮,正是諸妃的眼中釘肉中刺,桓宓將她從麒麟殿趕出來,諸妃面上不說,只怕心裡也是樂見其成。然而她仍然放出這個傳言,可見目的不在後宮,而是……
聊過兩句,桓宓身子一斜歪在椅子上,淡聲道:“都散了吧。”
她要去一趟長樂宮,免得有人在皇太后面前別有用心地搬弄是非。
慎婕妤出了椒房殿便被平妃拖去了宦若殿,桓宓傳了肩輿,一路往長樂宮而去。今日浙王妃入宮,榮貴太妃便將浙王膝下的一對雙生子抱去了長信殿,桓宓過去的時候,幾人正言笑晏晏地聽兩位小王子口齒不清地背詩,整個長信殿歡聲笑語,分外和諧。
她面沉入水地提步入殿,榮貴太妃看到她,表情便有些意味深長:“皇后來了。”
桓宓問候她道:“貴太妃近日無恙?”
榮太妃笑了笑:“勞動皇后惦念,一切都好。”
皇太后偏頭看著她,眼神含笑,問道:“貴太妃有沒有覺得,皇后與我年輕時越來越相似了。”
榮太妃唯唯諾諾地稱是,又轉過臉來,虛偽恭維她:“皇后性子愈發沉靜了。”
皇太后道:“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會沉下來。”
榮太妃道:“娘娘說的是……”
皇太后又去問桓宓道:“身子近來如何?我的孫兒應當有動靜了罷?”
桓宓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是,每晚動靜尤為大些,折騰的人成夜睡不好。”
皇太后點了點頭:“先前我懷陛下的時候,也是成夜成夜睡不好。”
桓宓道:“母后,妾昨日向陛下提了皇長子出閣讀書的事情。”
皇太后笑吟吟地看她,道:“哦?陛下是怎麼說的?”
桓宓道:“陛下顧忌,若是讓長子出閣,恐怕會給朝臣錯誤的印象。”
皇太后沉吟了一下,點頭道:“的確,雖然我朝並沒有只能太子出閣的規矩,但還是要謹慎,免得早早就挑起了儲位之爭。”
桓宓猶豫了一下,道:“可……皇長子也的確不能不讀書。”
皇太后挑了一下眉角,卻道:“榮妃,你與浙王妃先退下罷。”
榮太妃有些猶豫,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妾告退了。”
桓宓目送她二人出殿,對皇太后道:“貴太妃往母后這兒跑的很勤。”
皇太后笑了笑:“她有求於我,自然殷勤。”
桓宓問道:“是因為慎婕妤的事情?”
皇太后將目光凝在她身上,問道:“皇長子出閣讀書,雖然是大事,可還達不到讓你夜闖麒麟殿,將侍寢嬪妃趕回寢宮的地步。”
桓宓立刻下跪:“妾知錯。”
皇太后哼了一聲:“犯錯容易,想要彌補卻難的多。你以為鳳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