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過這兒,順帶來看看妹妹罷了。”
婉玉亦笑道:“嫂子也誤了我的意,我先前不過是個庶出的,幸而沾了柳家的光,否則如今還不知在哪兒呢。”說著喚道:“怡人,重新端細茶瓜餅上來。”
妍玉斜倚在炕上坐了,對婉玉道:“你若真能這麼想就好了。”又對柯穎鸞道:“牌子都發下去了?太太要的料子可找到了?”
柯穎鸞道:“牌子早發下去了。只在庫房裡翻了半日也不見那料子,是不是放在別處了?”
妍玉端起茶吃了一口,半掀了眼皮瞧了柯穎鸞一眼,又看著茶道:“這我就不知了,早先這家也不是我管,登記造冊的物什跟存貨比對只少不多,短了什麼,缺了什麼,我哪兒知道到何處去了?那料子是宮裡才用的煙霞緞,許是哪個奴才瞧著好,偷出去賣了錢,貼補家裡也未可知。這事可得好好查查,家裡要出了內賊可就糟了。”
柯穎鸞知妍玉在排揎她貪官中的錢,又總貼補孃家,登時惱怒起來,冷笑道:“嫂子說得是,如此論斷是我失察了。”又看向婉玉道:“珍哥兒呢?我剛來時還看見他在這兒,這會子怎不見人了?看著珍哥兒那孩子我從心眼兒裡就喜歡,同昊大哥長得像著呢,一看就是咱們楊家嫡親的子孫。”
妍玉想到珍哥兒就覺得膈應,還隱隱有些難堪,如今聽柯穎鸞提起來臉色果然不自在起來,假笑道:“弟妹也別急,等你生個大胖小子,一準兒跟珍哥兒一樣,讓人從心眼兒裡就討人歡喜。”
柯穎鸞久婚無子,這一下輪到她變了臉色。婉玉只垂頭看著茶杯裝死,聽這二人言辭漸厲,有一觸即發之勢,立時笑道:“我得了一瓶子新茶,要沏三四回才能出來成色,吃著輕浮,嫂子們也都嚐嚐。”說著執起茶壺親自給二人添茶。
柯穎鸞站起來道:“三弟妹別忙了,我叨擾半日,也該回去了。”
妍玉似笑非笑道:“瞧瞧,我一來,你怎麼到走了?還是我妨著你們不是。”
柯穎鸞回頭道:“這倒是你多想,我可沒這心了。”
妍玉也站起身道:“我還有些家事要理,也不坐了。”說完跟柯穎鸞一同告辭,婉玉殷勤送到門外。待二人走遠了,怡人湊上前看著兩人背影道:“好端端的,她倆人跑來做什麼?”
婉玉冷笑道:“還不是來探探我的意思,她們不知道我要跟三爺進京,唯恐我不走,家裡的事怕我伸手呢。”想了一回又道:“我瞧著二房媳婦兒如今日子難過,妍玉哪裡是省油的燈,處處擠兌她,這裡頭恐怕還有太太的意思。鸞姐兒過來也興許是籠絡我。這檔子爛事兒我才懶得理睬,讓她們自己鬥雞去。”
正說著,銀鎖打起簾子進來道:“翠蕊在門外問奶奶可得了閒兒了。”婉玉坐到羅漢床上道:“讓她進來罷。”翠蕊便走進來,滿面帶笑,手裡拿了個包袱,先跪下磕頭道:“請奶奶千秋大安。”
婉玉道:“起來罷,昨兒個我就想問問你的話,誰想你身上不爽利,此時可大好了?”
翠蕊忙道:“早已好了,勞煩奶奶惦記。”說著將包袱開啟,露出一件衣裳,道:“我思來想去也不知怎麼孝敬奶奶,就親手做了件衣裳,料子極好,望奶奶別嫌棄我手藝糙。”
婉玉點頭笑道:“勞煩你有這個心。”說完擺手讓怡人將衣裳收了,又道:“”我聽你三爺說了,你伺候了他幾年,一直妥帖周全,也極有辛勞……”
翠蕊一聽連忙搶了話道:“能伺候三爺是我的福分,日後還望能長長久久的伺候三爺和三奶奶。”
婉玉並不搭腔,端起茶喝了一口,轉過頭對怡人道:“去把昨兒晚上三爺給我的木匣子拿來,再把櫃子裡那兩匹緞子取來。”怡人轉身去了,片刻拿了一隻鏨雲龍紋盤雲描金的烏木匣子,婉玉將匣子開啟,從中拿了兩塊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