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縑也不多問,低聲下氣巴結菁華,她要與菁華攀上交情,方能進一步接近玉琦。
玉琦不能久等,他必須和姑娘啟行。第四天,他倆人結束一切,準備在一天之內趕到溫州。
吳秋華已能上路,她可憐兮兮地要求與兩人同行。看了她那楚楚可憐的勁兒,玉琦不但答應送她到溫州,而且還慨允日後為她留心,見到了巴天龍,替她索取乃妹吳冬梅的下落。
從處州沿江而下,道路一直向下徐降,行走起來,倒是毫不費勁。
吳秋華衣物已經全部失去,只留著身上的兵刃八寶囊,還有一個水囊和食物包。她的衣褲,是穿菁華的。菁華的身材,沒有她豐滿,衣衫一繃緊,她那要命的曲線,更是一覽無遺,令人驚心動魄。
午間,他們到了青田。吳秋華傷未大愈,一路都是菁華照顧她的,到了青田,她已感到支援困難了。
青田打尖之後,續向下走。走不了十來裡,兩旁的飛崖絕壁,夾住一條小河甌江,小徑在河的左岸,人走在小徑上,下有滾滾江流,上面峻崖峭壁,人跡罕見,憑空生出無比空虛和蒼茫的感慨。
“哎……”吳秋華掩住脅下,臉色蒼白,發出震人心絃的悽喚,渾身顫抖,無法舉步了。
“吳大姐,你支援不住了?”菁華驚問,扶她在河邊一塊大石旁坐下了,關心地替她撫摸著脅下。
吳秋華靠在她肩膊上,咽哽著說:“腹中疼痛,渾身脫力。好妹妹,耽誤了你們好些天,真抱歉。你和楊大哥先走一步吧!我會慢慢走到溫州的,沒有多遠了,千萬別因為我,而耽誤你們的重要大事。”
玉琦在一旁介面道:“吳姑娘,距溫州只有八十里左右,姑娘試想,我倆人豈能半途而廢,將你留在此地麼?”
“楊大哥雲天高義,小女子銘感五衷,可是委實支援不住,為恐耽誤……”
菁華打斷她的話,介面道:“別說了,我們先歇會兒。”
玉琦向下遊望去,河床愈向下愈寬,水色略渾,雖是初春,水勢仍有點洶湧之象。
遠處,三五點帆影,在雲沉沉的天幕下,顯得孤立無助,而又極端的淒涼。
吳秋華倚在菁華肩上,嬌喘吁吁地說道:“唉!如果有一條船,省事多了。”
玉琦道:“是啊!等會兒到前面村莊試試運氣,也許有人會為了重酬,用船送我們到溫州呢!”
菁華鼓掌道:“如果找得到小船,可由我來駕駛,到溫州至多需兩個時辰,不必勞動雙腿了。”
玉琦突向她招手,站在河邊向上下凝望。
她讓吳秋華靠在石上,到了玉琦身畔,偎近他問道:“哥,有事麼?”
玉琦用傳音入密之術問道:“溫州你定然不陌生,是麼?”
“是的。但溫州以上這段路,我卻不熟。”她也用傳音入密之術答,意在不讓第三人聽到。
“到溫州的大路,該以這條為大路羅?”
“不!到溫州有水陸兩途。水路是從定海(今鎮海)港出海,經普陀南下。陸路則走四明、天台、括蒼、雁蕩,再沿海岸南下到溫州。哥,你問這有何用意?”
“我只感到奇怪,賊人既然聚會玉環,為何這條路上不見有賊人,連巴天龍也失蹤了,豈不可怪?”
“這條路本就極少人走,平時只有傳差信使往來;賊人們定然走杭州到定海,上玉環島的船南航了。”
“你在溫州可以找到幫手麼?”
她傲然笑答道:“只消一聲暗號,可以召來上百好漢。”
“我們先找船,免得吳姑娘震動內傷。假使不是她,我們早到玉環島了。到溫州之後,你安排她吧!”
“不!我不能安排,免得洩底,讓她自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