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眠苦笑,“荷媽,打擊面有點廣了,我會自動代入的。”
以前,她不能曝光自己貧民窟的身份,現在,她不能曝光自己是個活人的身份,可不就是一輩子只能活在陰暗中,連陽光都不敢見。
聽到這話,荷媽一臉尷尬,忙道,“小姐瞎想什麼,我們山莊的陽光多好啊,哪裡陰暗了,而且你要什麼我都能從外面給你買回來。”
說完,荷媽更尷尬了。
這叫什麼話,不是明擺著說小姐連自己要的東西都無法出去自己買麼。
“有點扎心。”
楚眠笑笑,笑得雲淡風輕,好像也不是特別在意,還能直言扎心,可那笑分明是澀的。
荷媽觀察著她的神情,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忽然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賀卡,“小姐,明信片又來了。”
楚眠接過來,是一張無字明信片。
自從她在這裡住下後,謝傲然每天都送一張明信片,昨天明信片背後附著的是貧民窟的島嶼風景圖,今天附著的圖片則是房老以前的一幅油畫。
他是在告訴她,她根本忘不掉貧民窟,更忘不掉風島上和她共苦三年的人。
楚眠低眸看著手中的明信片,房老沒了雙臂,又沒她在旁邊供其呼呼喝喝,以這老太太每天不罵人就不舒坦的性子,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看了一會兒後,她將明信片遞給荷媽,“還是一樣。”
“小姐放心,我會藏得嚴嚴實實,不讓少爺看到。”荷媽收起明信片道,“這到底是誰啊,天天給你送明信片,也不嫌累。”
“送的時間久了,心就會涼,到時就不送了。”
楚眠想,時間一長,謝傲然大概就會對她失望透頂,回到邊境做他的邊境之王去。
“在說什麼這麼熱鬧?”
男人的聲音傳來。
楚眠回頭,就穿著一身家居服的厲天闕從樓裡走出來,姿態慵懶,比前幾日又精神很多,眼睛也不再紅得跟染血一樣,薄唇勾著弧度。
看到他,楚眠微笑。
荷媽低了低頭,退下去。
厲天闕朝著楚眠走過去,從後俯身去摟她,看著她畫紙上的畫,正是遠處的景色。
“睡醒了?”
楚眠柔順地靠著他,聲音也是軟的。
“嗯,你又不在。”厲天闕不滿地道,“你傷還沒好,畫什麼畫?”
“無聊,隨便畫著打發時間。”
楚眠道。
“無聊?來,帶你去見點有趣的。”
厲天闕握住她的手,拉她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路過山莊中幾條路交匯處的高碑時,厲天闕停下來,看著眼前被上好的絲綢蒙上的墓碑,低眸看她,“這禮物非要等我傷完全好了才能看?”
入住這裡的第二天,厲天闕就想看她為自己準備的禮物,結果楚眠非說等他傷完全好了才能看。
他來拜祭亡母和亡姐時,見墓碑被布蒙著,便猜到幾分,她應該在墓碑上動了什麼文章,可能是畫了什麼好看的畫……可越是蒙著,他越想看。
“嗯。”
楚眠點頭。
他這養傷太不安份了,所謂靜臥也就睡覺那點時間,為了他能早點好起來,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逼逼他。
“我想看。”厲天闕指著墓碑道,“你老用布遮著我母親和姐姐的墓碑也不好吧,她們曬不到太陽會不高興。”
楚眠看他,“所以你睡覺的時候,我會把布揭下來讓她們曬曬太陽,她們也說只想看到一個健康的親人,不要看傷痕累累的。”
他既然這麼急就應該趕緊把傷養好。
“你通靈了?”
厲天闕